他說這話時,下顎微微揚著,弧度裡帶著三分不易察覺的倨傲。
這話分明就是自戀到了某種只能仰望的境界。
雖然他說的是事實。
段子矜笑得停不下來,男人靜靜地看了她半晌,也不見惱怒,見她停了笑才道:“繼續說,剛才的話不是沒說完嗎?”
“噢。”段子矜被他一提醒,煞有介事地說,“我是說,碰上個又帥又有錢的,我就把他介紹給米藍。”
男人黑白分明的眼眸間分明出現了一抹怔然的神色,疏朗的眉頭亦是輕輕蹙起。
他記得米藍,那個二三線的小演員。
而且……還懷著傅言的孩子。
提起這件事,江臨不禁有點頭疼。說實在話認識傅言九年有餘,若不是傅言親口承認了,他真難以想象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演員會懷上他的孩子。
或者更準確地說,他身在娛樂圈金字塔的頂尖,俯首望著腳底下踩著的大染缸,多髒多亂該是盡收眼底的,怎麼會從娛樂圈找個女人?
傅言不是個愛好風月的人,就算是,也絕不會大意到讓女人懷孕的地步。
思索間,他忽然又想起一事。那天在醫院,他守在貝兒的病房裡,傅言帶著米藍來找他,米藍不慎被護士推的車撞在了牆上,等他拉開病房的門時,就聽虞宋,傅總已經把人抱去檢查了。
抱去檢查。江臨頓了幾秒。
這個口是心非的死潔癖。
“這件事你想也別想。”江臨不動聲色地駁回了她。
段子矜不滿,“為什麼?米藍是個好女孩,性格好長得又漂亮,就算流過一次產,也不至於隨隨便便找個男人委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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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會隨隨便便找個男人,也不會流產。”江臨篤定道,“倘若她要找個人託付終身,沒人會比孩子的父親更名正言順。”
段子矜斜眼看他,“江教授,就是孩子的父親逼她打掉孩子的,你別忘了。”
“誰都有糊塗的時候。”
何況他已經警告過傅言,不要輕易做出傷害人家姑娘的事情。
以傅三的性格,旁人的警告他是不會放在眼裡的。但在這種情況下,他其實只是少個保下孩子的臺階而已,既然傅三需要,那他就給,也算不枉他叫了他九年大哥。
“你可真是個稱職的大哥。”段子矜冷笑,“就算傅三一直糊塗下去,受傷的也不是他自己。你憑什麼肯定他能在把米藍傷得徹底之前醒悟過來?更何況,米藍對傅言根本沒有任何感情可言。”
江臨平心靜氣地說道:“你不是小孩子了,應該明白,發生關係並非一個人願意就能辦到的。既然米藍也沒有抗拒,你怎麼就知道她心裡不想留在傅言身邊呢?傅言也一樣。”
“誰說上床非要有感情了?喝多了發生關係也是有可能的。”段子矜振振有詞,“就像我們在北京那天晚上……”
“悠悠,那天你喝多了,還被人下了藥。”男人淡淡道,“但是我很清醒。”
很清醒地知道,他想要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