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是一張大床,身上蓋著羽絨被,左手邊三扇緊閉的遮光板將所有的光亮阻隔在外面。隨著一陣顛簸,她很快醒悟過來,她大概是被誰抱到了機艙的臥室裡,段子矜凝眸打量著臥室的裝潢,心中暗自驚歎這非一般的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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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聽說江臨家世非凡時的震驚,遠遠不及此刻親身體會來得深刻。
她越來越覺得自己和他之間好像隔著很多東西,那是她努力幾輩子,都可能觸及不到的高度……而江臨,他生下來就在那樣的高度。
“醒了?”客艙的門被人在她發怔時被人開啟,與此同時,男人沉靜的嗓音傳來。
段子矜抬眼看過去,言語見間帶著剛醒之際的沙啞,“我怎麼……”
在這裡?
江臨走進來,順手將客艙的門帶上,段子矜在客艙緩緩明亮的燈光裡看清了男人的臉,溫淡英俊,氣質冷貴得迷人。
他好看的眉頭微微蹙了下,眄著她睡意未消的疲倦樣子,冷聲反問:“不然呢?”
聽她這個口吻,好像他該讓她在客廳裡睡,把她嬌憨可人的睡顏展示給除了他以外的其他人看。
男人高大的身軀中透出些許隱晦深沉的冷意,段子矜許是睡得有些迷糊,捂著嘴打了個哈欠,並沒察覺到危險,反而略帶埋怨道:“是誰不早告訴我機艙裡有臥室能休息的?”
害得她瞪著眼睛在大廳裡死撐半天。
好意思說。
她的語氣輕懶,輕懶中有幾絲要了命的性感和傲慢。
只是,看到她眼底淡淡拉長的青灰,江臨的眉宇蹙得緊了,他放下手裡的托盤,走到床邊坐下,“過來。”
段子矜這才瞧見他端著的托盤,盤中擺著一塊造型精緻的蛋糕,旁邊還放有貼著外語標籤的瓶瓶罐罐,黃褐色瓶裡裝的大約是碘酒,角落擺著消過毒的紗布和醫用棉籤,還有兩枚口服的膠囊。
她聽了他的話,並沒有馬上湊過去,反而眨了眨眼睛,褐色的眸光裡閃過不多見的狡黠,“叫我過去幹什麼?”
女人削瘦的臉頰上,骨骼的輪廓異常分明,每一根線條的起落都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她冷豔動人的容貌。
江臨看了她半晌,才回答:“吃點東西。”
她已經睡了四五個小時,下山前連早飯都沒吃,就算此時她沒有自然醒來,他也是打算叫醒她的。
“吃什麼?蛋糕還是藥?”女人警惕地瞧著他。
江臨道:“先吃蛋糕,再吃藥。”
段子矜滿意地點了下頭,蹭到床邊,大大方方地接過他遞來的小碟子,三下五除二便將那塊蛋糕吃了個乾淨。
當江臨轉身把空碟放回托盤裡,再拿著藥重新轉過來時,女人不知何時已躺回了床內側,背對著他,用羽絨被把整顆腦袋都矇住了,只有深棕色的髮絲像漂亮的水藻般在枕頭上鋪開。
江臨盯著她的背影,沉聲道:“起來吃藥。”
段子矜悶悶的聲音隔著羽絨被響起,“我睡著了,別叫我!”
只吃蛋糕不吃藥,想得倒是美。男人瞧著她無賴的行徑,表情平淡如水,看不出什麼起伏,聲音亦然,“三秒鐘。”
段子矜悶在被子裡,聽著他的“最後通牒”,心裡莫名有些慌。
“三,二……”他開始倒數。
這男人的冷靜從容,總帶著一股勢在必得、胸有成竹的架勢,好像沒有任何事情能難住他一樣。
“一”還沒出口,段子矜就猛地掀開被子坐了起來,宛如琥珀的眼瞳裡寫滿了嫌棄與不滿,“起來了起來了,數什麼數!”
簡直是家長訓斥小孩子的標準句式。
“晚了。”男人低磁的嗓音從喉嚨深處蔓延開。
段子矜還沒坐穩,整個人的身體便在什麼力道的控制下跌入一個沾染著薄荷香的懷抱,氣息清冷,可那尊堅實的胸膛卻燙得要命。
她瞬間瞪大了眼睛,毫無還手之力地親眼看著他將那兩枚膠囊放入口中,喝下半杯水,緊接著那張顛倒眾生的俊臉就在她的視野裡迅速放大,不容轉圜地壓了下來。
“江臨!”段子矜覺得她該阻止他,可是她全身的力氣都像是被人抽乾了一樣。
幾千英尺的高空中,機艙外零下六十多度,房間裡卻像是點燃了燎原大火,放眼望去,四周滿是騰燒的烈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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