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抱起她來,吻了吻她的額頭,手中握緊了槍,啞聲道:“忍忍,我殺了它就帶你去處理傷口。”
……他還是要殺它。
段子矜徹底沒有辦法了。
“enn,你真的要殺了它嗎?”nancy忽然叫住他,美眸裡含著一絲祈求和期待,“它是我們一起養大的,14年了,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饒過它?”
所有人都屏息以待,江姍下意看向了段子矜。
而段子矜根本聽不懂nancy說了什麼。
她只知道江臨在聽完nancy的話之後,倨傲的下巴繃得緊緊,眸色晦暗得可怕,某種凌厲而沉鶩的氣息從他身上壓進空氣,段子矜覺得他好像是生氣了,卻又覺得他生氣的樣子沒有這麼安詳。
男人挺拔的身影像是石化在夜風中,唯獨將舉起的左臂放了下來,“好。”
他把槍扔在地上,淡淡道:“我饒了它,你把它領回去,從今往後,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江臨的反應令眾人意想不到。
段子矜從他們的表情裡讀懂了大概,唇梢掛上一抹澀然的笑。
她勸不住的人,nancy勸住了啊……
離開前,段子矜最後看了一眼江臨身後的地面。
血流成河。
她收回目光時,不經意地發現nancy正盯著她看。
那眼神,不是喜也不是怒,彷彿只是在打量一個許久不見的故人。
不過……故人?
段子矜心裡驀地緊了緊。
救護車抬走了受傷的傭人們,玫園裡重新恢復祥和,晚風還在吹著,空氣裡的血腥氣味久久不散。
臨走前,江姍對nancy說:“enn不會真的與eopod家為敵,更不會傷害你和你弟弟妹妹。今天的事,不要太往心裡去。”
nancy微微一笑,“我知道。”
他當然不會。
江姍擔憂地看了她片刻,相較於她的擔心,nancy本人倒是沒表現出什麼特別的喜怒哀樂,她略一低頭,耳畔鎏金般的髮絲傾落到了身前,碧藍色的眼睛就透過冰冷的夜色,柔和地淺笑著盯著江姍看,“你不用替我操心,我和enn認識這麼多年,他是什麼樣的人我心裡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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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江姍略鬆了一口氣,目光掃過她和她身後的龍鳳胎,最終又落到了不遠處那頭獅子身上,“天黑了,在這裡不安全,我們回去吧?”
nancy仍是笑,“你先回吧,我在這裡等家裡的傭人,他們這就過來把它接回去。”
江姍眸光微沉,“你真的要把它接回家?它在這裡生活了14年,想必回去了也不會適應。”
“但它的主人已經對它起了殺心,今天若是我沒及時趕到,它就已經是一具屍體了。”nancy的笑容中含著淡而無痕的苦澀,“我一直以為14年足夠長久,想不到,改變也只是一朝一夕的事。”
江姍看著她此時放空了眼神的樣子,不知怎麼卻想起了那句,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安慰的話實在說不出口,江姍只好道:“那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