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愛的時候不懂得珍惜,想愛的時候偏偏連見一面都奢侈。
是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你出來好不好?
段子矜纖細的五指深深埋入泥土,壓抑的哭聲,撥動著冰冷的空氣。
傷心也不能停下。
她撐著腳下的土地站起身,踉蹌著繼續往前走。
岑薄的嘴唇被段子矜的貝齒咬出了腥甜的血味,她覺得自己幾乎要崩潰了。
整整一座陵園看遍,出來時,她扶著門口的石墩嘔了好半天,膽汁都快吐出來了。
乍看上去,她才像是整座陵園裡最嚇人的東西。
邵玉城他們安排的人很快也到了,他們分別去了另外三座墳場,結果和她一樣,一無所獲。
耳邊響起老乞丐臨走前的最後一句話:“北邊的山上有座寺院,寺院後山是一片墓地。不過那裡葬的大多都是無名氏,還有一些生平不乾淨的賊匪。丫頭啊,我勸你不用上山白費力氣了,不會有人把自己的親朋好友安葬在那裡的。”
寺院,寺院……
段子矜靠在石墩上,望著古鎮北方的山,和一級級通向高處的石階。
這似乎是最後的路了。
也可能根本就走不通。
“師父,師父!”後半夜,小和尚敲開了老方丈的門,“有一位女施主暈倒在山門外了!”
方丈聞言披上外袍就匆匆趕了出去,看到寺院門前不省人事的女人,不由得震驚——
這座山,從山腳到寺院有數千級石階,崎嶇坎坷不說,現在還是晚上……
如此難走的夜路,她是怎麼上來的?
段子矜做了個很可怕的夢。
夢裡,高大的男人邁著步伐,朝一片無盡的黑暗走去。她看不清他的臉,但那深沉又穩重的背影,他看一眼就知道一定是江臨。段子矜跑著追上去,卻離他越來越遠。
她邊哭,邊叫他的名字,歇斯底里,肝膽俱裂。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心痛,心痛得快要滴出血來,手撫著胸口,重重按了兩下,再攤開時,手心裡確實是一片粘稠暗紅的血液。
她尖叫了一聲,前面的男人卻突然停住了步伐。
段子矜顫抖著喘息,把手上的血隨意蹭在衣襟上,不管不顧地跑到他身後。
“江臨……”她弱弱地叫他。
男人沒有回應,段子矜又拔高了聲音叫他:“江臨!”
這下,男人總算是回過頭了。
他一回頭,段子矜的瞳孔猛烈一縮。
那張蒼白如紙的臉,英俊的容顏處處透著詭譎而陰森的恐怖氣息,他岑薄的嘴角噙著幾分怪異的笑容。
段子矜下意識後退了兩步,可他的反應比她更快,忽然伸出手,死死扼住了她的咽喉。
她連避閃的餘地都沒有,整個人都被他拎了起來。他的嗓音沙啞得像是風吹著砂礫,摩擦著墳地裡的墓碑,“段悠,為什麼每次都是你先追我,追到了又開始躲我?”
段子矜被他的手掌掐住了氣管,根本無法呼吸,他的問題更讓她窒息難受。
喜歡悠悠,此心請大家收藏:()悠悠,此心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