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無論是在商界,還是在科學界,都是個高高在上、能夠翻雲覆雨的大人物。他的一舉一動都具有非同一般的影響力,正如同此刻,這份寂寥也能輕易擊穿人心。
可寂寥之所以為寂寥,便是因為,最被寄予希望能看到這份感情的人,她看不見。
江臨凝神沉思的功夫,房門從裡面被人開啟。
段子矜沒想到他就站在門外幾尺的地方,開門迎見一道挺拔的剪影,她自己也愣了一下。
“你要進來嗎?”她道,“不進來我睡了。”
反正她開門,也是要出去叫他的。
江臨看著她眼底的疲乏,心裡一緊,語調依舊是聲色不漏的平穩,卻隱約可以聽出些許上揚,“你在等我?”
“嗯。”段子矜沒有迴避他的問題,也不怕他誤會什麼。
畢竟,若是她睡了他再進來,她約莫會被吵醒。
剛才的一覺睡得就極其不安穩,她現在……聽不得一丁點噪音。
不讓他進來是不現實的,這裡是他家,他連強暴她的事都做得出來,段子矜不能再把他拒之門外,終歸,惹惱了他,受罪的也是她自己。
反正也攔不住他,索性就叫他快點進來算了,別在門口磨磨蹭蹭。
雖然江臨明白,她等他,絕不是因為想他或是為了讓他陪她睡覺,可是此時她的乖順倒映在他眼底,也讓他覺得,哪怕是換來她一點微小的靠近,他也願意在門外等她很久。
原本站得筆直的身體漸漸變得沒那麼僵硬了,江臨想伸手去揉揉她的頭髮,段子矜卻已經轉身往裡走了,“你要進來記得關燈,我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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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臨遠山般淡漠的眉峰裂開了溝壑,嗓音低啞地開腔:“吃完東西再睡。”
段子矜站定了腳步,回頭看他,沒有異議,“好。”
以晴端著一碗粥進了客房,清新的米香散在空氣中,令她食指大動。
江臨忽然想起了什麼,趕在以晴出去前,對她吩咐道:“再端一碗上來。”
“是,先生。”
段子矜坐在圓形的玻璃小几旁,心思好像全在眼前的碗裡,半點也沒有分給不遠處站著的男人。
等到江臨在她對面坐下,她才在喝粥的間隙抬眸看了他幾眼。
那眼神還是平靜又漠然的,不責不怪,不嗔不怒。
似乎,他連道歉都顯得多餘。
以晴很快又盛了一碗粥,放在江臨面前,“還有什麼事嗎,先生?”
“出去吧。”江臨道。
待她走了,他才執起勺子,攪動著碗裡的清粥,目光自始至終沒有從眼前的女人臉上離開。
安安靜靜地喝完粥,段子矜擦了擦嘴,才又賞了他一瞥。
她有些意外地發現,他要了一碗粥,卻沒喝多少。
不由得哂道:“真浪費。”
江臨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半晌才說:“你不是不喜歡一個人吃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