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舟姐!怎麼樣了?”遲心然忙聲問。
“沒事。”宋清舟面不改色,真裡摻假,再加以隱瞞,“是燈不小心弄壞了,我去倉庫找個燈泡給她。”
莫名地,就是松不下去那口氣,遲心然欲言又止,自己都弄不清楚自己想要說什麼。
“你要去看看她嗎?”大概是血緣之間難以避免的一點感應吧,宋清舟主動問。
果然遲心然搖頭了,“不用,舟舟姐說沒事那就一定沒事,我還不太想和她見面。”
“好。”宋清舟真的去倉庫拿了個燈泡,牽著蘇秋月就往樓上走,全程都沒提過要去外邊灶臺弄東西吃。
上到一樓,蘇秋月的嘴角咧得老高,明知故問,“你怎麼不問她們要吃什麼呀?”
宋清舟作勢要往回走,“忘記啦,現在回去問。”
“不行!”蘇秋月急忙把她拉回來,“走吧走吧,我好餓好餓。”
“好~”宋清舟寵溺一笑。
最後這個偷吃行為還是被發現了。薯條的油炸味道實在太香,短時間裡散不盡,幾乎是蘇秋月已出現在地下室,遲心然和時晚安就嗅到了,揣著明白裝糊塗,沒戳穿吃獨食的蘇秋月和偏心眼的宋清舟。
晚上,蘇秋月發了高燒。
蘇秋月和宋清舟睡覺時捱得近,源源不斷的熱意從背後傳來,宋清舟從睡夢中驚醒,才發現蘇秋月發燒了。
點亮手邊的手電筒,整個地下室被照亮,時晚安和遲心然相繼醒來。
“怎麼了?”時晚安嘟囔問道,眼皮沉得睜不開。
遲心然本來也睡得不怎麼安穩,所以清醒得比較快,見舟舟姐把退熱貼往蘇秋月額頭上貼,頓時明瞭,忙下去幫忙,“舟舟姐,秋月又發燒了嗎?”
不用宋清舟回答,手背不小心擦過蘇秋月的的手臂,一向的微涼被滾燙的熱意替代,心中一驚,張開手心直接貼上她的手臂,摸起來溫度甚至比上一次在宿舍發熱時還要燙。
上一次發燒,燒了許多日子,西藥輪番上陣,壓著去打了退熱針,才好起來,現在末日,上哪裡找醫生。
“別慌。”宋清舟拆酒精包裝,要給蘇秋月物理降溫的同時,還沒有放過遲心然的情緒。
她的鎮定猶如定海神針,遲心然懸浮在半空的石頭有了託舉。
“你們幫我去找點冰塊來。”宋清舟吩咐。
“好。”二人馬上行動。
<101nove.的電子體溫計將無形的恐懼壓到她們的肩膀上。
地下室冷,不適合病人,宋清舟叫她們拿東西,自己抱著蘇秋月上樓,就近找了個一樓的空房間,小心安置蘇秋月。
盡管她們都是女生,但是方便給蘇秋月物理降溫的人還是隻有宋清舟。屋內裡沒有遮擋物,於是遲心然和時晚安抓著薄床單,一個舉到頭頂,一個舉到下巴處,充當一個床簾。
“唔……”蘇秋月感覺有人脫她衣服,掙紮著醒來,迷糊到連眼前人都不認識,委屈又帶著一絲恐懼,“你是誰?你走開,別脫我衣服……”
“是我。”宋清舟心疼得不行,看她燒得滿臉通紅,加快手上的動作,哄著她配合,“我是宋清舟。蘇秋月,你認出我的聲音了嗎?”
“……宋清舟……”熟悉的聲音,蘇秋月的不安換成了依賴,伸出手在空中亂揮,“我、我想要和你牽手。”
宋清舟以為她是燒糊塗了,捉住她亂揮的手,“我在這裡。蘇秋月,你發燒了,高燒,我現在要脫掉你的衣服,給你物理降溫,你配合一下,好嗎?”
“好。”蘇秋月一秒答應。
她現在發著高燒,宋清舟不敢耽誤,她負責擦拭,遲心然負責遞給她幹淨的,沾了酒精的棉球。擦拭了幾個部位,宋清舟幫她換上一件長袖的睡衣,時晚安和遲心然找來了棉被,捂捂發汗,或許能好得快些。
這一病,又是好幾天,請不了醫生,派上用場的只有儲存的西藥。除了蘇秋月,其他人的心都揪著,都睡不好。
蘇秋月這一次生著病,有宋清舟哄著,倒是比平時還要乖巧幾分,願意讓遲心然觸碰她的額頭,探她的體溫。
宋清舟做了姜絲粥回來,熱辣的味道,蘇秋月剛含進嘴巴裡就吐掉了。
“我不要吃。”蘇秋月閉上眼睛,躺回床上,翻個身,拉起被子矇住頭。
一連招不帶絲毫拖泥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