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舟。”
喚的是宋清舟,遲心然也跟著扭頭。
蘇秋月捂著額頭,一臉痛楚,沒把視線分給遲心然,眼睛裡只存在宋清舟一人,輕聲說,“我洗頭不小心把泡沫弄到傷口上了,現在好痛。”
“額頭受傷了為什麼要洗頭?”宋清舟走出陽臺,暫時讓自己不去想無解的謎題,瞧見蘇秋月濡濕的發絲裹著透明的泡沫,臉頰肉眼可見的嫌棄,“蘇秋月,你頭發沒有洗幹淨。”
“我知道,我疼吶。”蘇秋月說。
“你坐下,我去拿醫藥箱。”
“好。”
蘇秋月乖巧落座,醫藥箱昨晚挪了位置,為了方便宋清舟放在客房裡,她一離開,遲心然就跑到蘇秋月的身邊,不做猶豫地把自己剛才和宋清舟的對話,以及自己心裡的顧慮道出。
蘇秋月面色不變,在遲心然止住話語,等待她給一個反應的時候,靜靜說,“我認為你沒有必要這麼緊張。”
“也沒有必要把她的話太放在心上。”
“可是……”
“你知道的。”蘇秋月指了指腦子的位置,撇了眼拐彎處,不輕不淡說,“她腦子有點問題。”
擔憂戛然而止,蘇秋月的話挑起了遲心然心急之下忽略的,這一段時間裡,宋清舟的種種反常。
沉默一瞬,腳步聲響起時,遲心然認同地點頭說,“你說得對。”
是她對宋清舟太過於信任,以至於自動覆蓋了宋清舟腦子最近不對。
宋清舟出現在拐彎處,遲心然下意識和蘇秋月拉開過近的距離,關心了蘇秋月幾句,去廚房找吃的了。
酒精擦拭在傷處,比洗發液的泡沫帶起的疼痛更劇烈,蘇秋月皺著鼻子,小聲喊痛。
“痛就忍著。”宋清舟說。
“宋清舟,你真是個冷漠的女人。”蘇秋月嘀咕。
宋清舟送了她一個白眼,棉簽觸碰在傷處的力道卻愈發緩和。
遲心然找到愛吃的,拿著進房間,去找時晚安分享著吃。
餘光的圓臉女孩離開,宋清舟才壓低聲音,語氣不善對蘇秋月說,“背後罵人,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蘇秋月嘖了一聲,揚了揚頭,臉頰肉眼可見的委屈,“宋清舟你搞搞明白,我是在幫你好不好。”
“你都不希望她相信你說出的話,我就讓她不相信了啊。”
“這難道不是你想要的結果?”
宋清舟無言應對,無法違心地說出不是二字。
一抹冰涼攀上手臂,抬眼看見弱柳扶風的女人依偎過來,昏了頭吧,竟然沒有第一時間推開,偶然撇過她頭頂沒有清潔幹淨的泡沫,才伸手推開她,一臉難以言喻,“你頂著個髒頭,不要隨便靠近。”
蘇秋月揚起的嘴角弧度抖了抖,險些維持不住。
精緻的五官爬上一抹委屈,“我也不想,可是我現在受傷,自己洗的話說不定又要弄到傷處,會好疼……”
宋清舟無動於衷,抱手看著她。
“不如……”蘇秋月笑容帶上了別樣的意味,大膽道,“不如,你幫我洗吧!”
宋清舟被她的厚臉皮驚到笑了一下,“你真是好意思。”
“嘿嘿。”蘇秋月笑容更燦爛。
宋清舟無語,“不是在誇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