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的大形怎麼樣?”
伊蘭突然回身問,肚子遮住了一半的畫紙,耿川也沒看清什麼,敷衍道:“還行吧,你畫的什麼?”
伊蘭翻白眼,連畫的什麼都不知道,就還行,還行你個頭啊!
耿川靠近了再看,發現畫得竟然是自己,抱臂遠望,一臉遊魂像。他已經很久沒出現在她畫裡了,溫柔一笑,俯身捉起她手往畫稿上添筆。
從前他們就是這樣手握著手畫的,畫過無數次,默契還在,伊蘭摒棄男女之見,順著耿川的帶領,感受大師運筆的思路。
耿川眉頭微皺,講解得格外認真,“眼到心到,顏色過渡要注意,慢慢來,打大形就是要抓靈魂,像,是後面勾勒時的工作……”
“這樣?”伊蘭帶著筆要走,耿川又把她的小手抓回來,往相反的方向塗去。“是這樣。”
兩人的臉近得幾乎貼上,畫到思路契合的地方,相視一笑,就像是對上了頻段的暗文,眼神裡都是你知我知的精彩。
霍君幽隔著病房外的窗子駐足片刻,霍仁亭也走了過來,涼颼颼地說:“如今能緩解她的痛苦的人,大概就只有畫畫的那小子了。你啊,千萬別露面,她看見你沒準更疼。”
霍君幽冷冷勾過唇角,“您倒是真心疼伊蘭。”
“不然呢,我一個老頭子,總要靠一個的。對了,霍君幽,你的離婚證呢?”
這是霍君幽今天來的重點,來送離婚證,以及,最後來看看伊蘭。從今往後,她就不再是他的妻了。
老周得到霍君幽首肯,從公文包裡拿出那兩個小本子,雙手奉上。
霍仁亭翻看,笑了笑,“你總是這麼能幹,從不辜負我。”
孕產期不能離婚,霍君幽都能把這事神不知鬼不覺地給辦成,不僅是心狠手段也高,讓霍仁亭不得不再次感嘆,這樣的人才為個女人出走中赫,太可惜了。
“醫生還要找我聊伊蘭後面保胎的事,你要不要一塊過來聽聽。”
霍君幽冷淡收回望向病房裡的視線,溫漠地扣好西服中扣,“不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他帶著老周頭也不回地走了。
霍仁亭有點氣惱,他以為霍君幽對女人能冷漠,起碼想聽一聽孩子的事,哪知道,他還真是狠心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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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的辦公室裡,霍仁亭被畢恭畢敬地請上座。
醫生簡單介紹了這兩天的情況,最後用不怎麼樂觀的語氣說道:“產婦疼得厲害,不如早些把孩子娩出,而且往後會越來越疼,這樣耗著,一般人的意志根本撐不到生產的那一天。”
霍仁亭卻絲毫不認為是問題。
“不能撐也要撐。以後疼不疼的這種事,不要再跟我彙報了。”
哪個女人不生孩子,哪個女人生孩子不疼。
中赫易主,已經忙得霍仁亭焦頭爛額,根本沒心思操心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
他沒耐心再聽醫生多說,起身就往外走,一開門,就看見耿川站在那裡,怒髮沖天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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