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位民婦眼睛中泛著淚花,小嘴幽怨道:“民婦不知道民婦的夫君,到底是招惹到了什麼?讓您對他痛下殺手,像您這樣的大修士怎麼會忍心殺害一位凡人?失去了夫君,這讓我們母女倆將來如何過活?該如何向兩位老人交代……嗚嗚嗚……”
紀曉雯眨了一下眼睛,臉色卻依然很平靜,問道:“那城衛兵們沒告訴過你,你家夫君之前所犯的過錯?”
那位婦人猛地抬起頭來,用著通紅的眼眶盯著紀曉雯,憤恨道:“我家夫君一不偷二不搶,每月月底按時給我們母女那點微薄的工錢養活家裡,就這麼一位普普通通的凡人,又到底是什麼原因讓您痛殺了他?他又招惹了您什麼?”
聽到這裡,紀曉雯當即蹲了下來,用手掀開白布,隨後又迅速放回白布。
看傷口和相貌,是上午那搗亂的三人之一沒錯了,可是按照這位婦人這麼說的話,那這位男人就是欺騙了家裡,特別是旁邊的這位婦人。
“好,我來告訴你原因。”紀曉雯凝視著那位婦人,輕聲道:“你家這位夫君,是典型的市井無賴,常常跟著一位據說是城衛兵副統領的姐夫這樣的人,在大街上流氓耍橫。上午時分,他們三人在我店裡消費,然後惡意中傷說我的燒烤是臭的,憑白無故讓我賠償他們十倍錢葉子,後面還要獅子大開口,還有說什麼醫療費、精神損失費、誤工費等等。”
“這些肉是我今天凌晨新去城外獵取的,肉串兒也是用我的控物術弄好的,這個過程中沒有沾染任何髒髒的物質,包括人的身體,為何別人吃的好好的,就他們那一桌吃的是臭的呢?別告訴我說這是一種巧合,因為當時我根本六不認識他們。”
紀曉雯站起身來,俯視著這位婦人,正色道:“還有,如果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問問這條街的商家,看看他們認不認識你的夫君,而你的夫君平日都幹了些什麼!”
“我認識她的男人,那就是這條街上的潑皮無賴,我的店鋪就是他給整垮的!”
此時,從人群中走出一個男人,指著那具屍體,向著紀曉雯大聲說著,可是隨後又被城衛兵們擋在了人群之中。
“我也認識她男人,是個有名的無賴之徒!”
“我也是。”
“我也認識,姑娘別怕,我們為你作證。”
紀曉雯微笑著看向周圍的群眾,隨後又用手做了壓了壓的動作,示意讓大家安靜下來。
紀曉雯低頭衝著那位婦人說道:“剛才我聽你說,每個月的月底,你家夫君都會給你一些錢葉,聽你的意思自然也是不多,你們還有個女兒,對吧?”
那婦人紅著眼睛點了點頭,如今觸犯了眾怒,她一時間也沒了辦法。
紀曉雯有些生氣,微微怒道:“難道你都不出自家宅院的嗎?平時就不逛街的嗎?你家夫君欺騙了你,這些你竟然都不知道?上午我見你家夫君跟著兩個男人吃香的喝辣的,每個月月底竟然就給你們孃兒倆一點兒錢葉!”
婦人紅著眼睛,委屈地支支吾吾道:“我……我……我……”
紀曉雯緊接著又問道:“是誰指示你過來的?”
只見那位婦人雙手緊緊地攥著手絹,低頭不語。
“是誰指使你過來的?說吧,看你的樣子也是位傳統女人,一切都以自家男人為主,現如今你夫君屍骨未寒,難道你要繼續這樣鬧事,繼續跪在這裡嗎?”
只見那婦人抬頭,緊緊地看著紀曉雯的眼睛,嘴唇緊珉、蠕動,一副想說卻又不敢說的樣子。
紀曉雯蹲下,看著她的眼睛,輕聲道:“殺了你的夫君,我對你感到很抱歉,但這也僅僅只是針對你和你的女兒。我紀曉雯做事向來對事不對人,如果你今後沒有工作養活你的女兒,我這裡有一份工作提供給你,工資方面也很可觀,包吃包住,這樣對你的女兒也是……”
“是王成的大夫人讓我來的!”
“誰?”紀曉雯當即又問了一句。
只見那位婦人癱坐在地,哭泣道:“是王成家的大夫人讓我來的,嗚嗚嗚嗚……說是讓我帶著……帶著我家夫君屍首過來,您會賠償我們一份錢,她說她們家已經在您這領過了,我這才……我這才過來的……”
這時,有一名城衛兵突然跑了過來,向著紀曉雯小聲道:“紀姑娘,那王成就是您上午擊殺的三人之一,也是我們副統領的小舅子。”
紀曉雯向那城衛兵道了一聲謝,隨後又看向那位婦人,指著她夫君的屍首,說道:“帶著你夫君的遺體離開吧,今天待你夫君入土為安後,就帶著你女兒過來吧,至於你那個家,我怕你和你女兒單獨在家後,會被王成一家陷害,怎麼做你看著辦吧。”
紀曉雯轉身便開了店鋪的大門,再也不去理會外面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