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著急的差點語無倫次,她的語氣中帶著責備,但其中的關心之意卻溢於言表。
阿海削木頭的動作一頓,他的呼吸紊亂了片刻,皺眉說道:“我沒事了,不必擔心。”
見安娜仍舊一臉懷疑,阿海又道:“你採的草藥很有效果,我真的已經沒事了。”說著,他朝她安撫的一笑。
安娜猶自有些不相信,但見阿海的氣色差不多恢復了,不像之前那樣蒼白可怕了,也就信了幾分。
“就算已經好了,你也該多休息一會兒啊,為什麼要急著削這些木頭,要是又累壞了怎麼辦?”安娜心裡頭仍舊憂心忡忡,對阿海的行為很不認同。見阿海並不認同她的話,她又氣道:“上次我只是燙著了幾個水泡你就讓我一直休息了,你傷的可比我嚴重多了!”
安娜瞪著阿海,眼裡有憂心,有控訴。阿海被安娜看得愣了愣。
少女黑色的杏眸如同曜石,清澈如水,又彷彿黑夜星空,盛滿了繁星。而此時,這雙迷人的眼睛正無比專注地看著他。阿海只覺得自己的心臟軟了一片,他不得不停下了手上的工作。
阿海將匕首收了起來,又將樹枝扔到一旁,嘆了口氣一臉無奈地說道:“好,我休息。”
安娜沒想到阿海真的答應了,呆滯了一瞬,見阿海一臉無奈,她又特無辜地眨了眨眼睛。阿海見安娜一臉無辜地看著他,彷彿不知道自己剛做了什麼一樣,忍不住揉了揉她的頭髮,將她本就凌亂的頭髮揉得一塌糊塗。
白天的時候,木屋裡頭會顯得悶熱,於是安娜在樹下的陰影裡鋪了一層柔軟的乾草,讓阿海可以躺在上面休息。阿海的燒雖然已經退了,但身上的傷口仍舊沒有完全變好,安娜在確定阿海睡熟後,就又到森林裡去找車前草了。
許是上天眷顧,又許是因為納爾斯一直在暗中幫助她,安娜進入森林的時候仍舊沒有遇到任何危險,她這次採集了不少的車前草,但等她回來的時候,迎接她的卻是阿海陰沉的臉。
“阿海哥哥,你……你醒啦,我剛剛發現那裡有很多車前草,所以去採集了一點……”安娜的聲音越說越低,幾若蚊吟。
阿海忍住了心中幾欲爆發的情緒,沒有說話,將安娜手上的車前草接過去,開始煮草藥。
安娜知道阿海生氣了,幾乎不敢大聲喘氣。當車前草被阿海奪取時,她本有些焦急,但見阿海開始煮草藥了,她又放心了。她小心翼翼乖乖巧巧地坐在一旁吃魚乾,努力地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
“明天不要再擅自進入森林了,不然我就不休息了。”阿海在將車前草全部放入石鍋後,這麼說道。
安娜呆滯了一瞬,僵硬地點了點頭。
許是車前草真的有效吧,第二天的時候,阿海的氣色已經完全恢復了平常的模樣,安娜不放心地看了看他背上的傷口,發現所有的傷口都已經結痂了,沒有一處在流膿發炎。看樣子他應該是真的好的差不多了,安娜的心裡也就微松。
只是,阿海想要削木頭的時候,她仍舊錶示反對。
“你昨天不是說了要好好休息的嗎!”安娜壓著阿海的手臂,不讓他動。
阿海覺得自己已經好全了,不動彈的話他就覺得渾身不舒坦,而且從昨天到現在,他已經休息得夠久了。
“我就削一會兒……”阿海有些底氣不足地懇求道。
“不行!”安娜義正言辭的拒絕。
“就一會兒好不好?”知道安娜的固執,阿海不由放柔了語氣,為了達成目的他都開始不折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