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如東開槍,谷勝飛對劉風說,“你看看你看看,你們敬察隊伍裡也有如此沉不住氣之人。”
“這是我們敬察隊伍裡的敗類,不算數的,但凡心裡坦蕩蕩,誰能這麼毛躁躁?”
“我發現你這人不簡單,官不大,懂的不少,他日必將成大氣。我們院何雨水跟了你,算是跟對人了。”
“少給我來連環屁啊,我這是要對得起我穿的這身衣服,你以為是為你為你們院兒呢?”
“得,繞了半公里的路套的近乎,被你一句秉公執法給擋回來了。”谷勝飛開著玩笑又給劉風地了一根菸,劉風擺擺手說不抽了。
谷勝飛收回煙,把李長江聾老太太的關係,以及李長江的特務身份簡單跟劉風說了一遍,但隱瞞了周老大和周妹的事情,劉風基本值得信任,就如當初的陳如東基本值得信任一樣。
他不得不提防,其實不僅僅是提防劉風,還有劉風身邊那些不認識的同事,谷勝飛無論如何要保護好周老大在這世界上唯一的血脈。
劉風聽完,咬牙切齒,“這幫蛀蟲!這幫叛徒!”緊接著就詞窮了,但臉上的神情流露的是那種真正為國為民而感到憂慮的家國情懷。
谷勝飛也頗為感動,這種表情在經歷一個階段的興盛之後,越來越少見了。
劉風衝回到屋裡,在安全距離內伸著頭,衝著地窖口喊道:“裡面的,你已經被包圍了,繳槍不殺!”
“砰”的一聲!陳如東又開了一槍。
“我說老陳,這麼厚的鐵板,你只有角度打得好才能穿透,但角度這麼正又傷不到我們。我們都在洞口側面呢,您就甭費勁了。您要是敢側著打,小心流彈把你自己給傷著嘍。”
跟進屋的谷勝飛一邊調侃著陳如東,一邊盤算著他還有幾發子彈。
谷勝飛看過他的配槍,54式,理論裝8發子彈,但一般壓不進去8發,按照七發算,之前一槍,狗急跳牆時兩槍,剛又開一槍,這是四槍了,讓他再開三槍,把彈夾打空,才能算是威脅減小。
於是對裡面喊:“老陳,眼下這局面你應該能看得清楚,除非李長江帶人來救你,否則讓你出不去,你就出不去,別的不說,我只要把這屋大門一鎖,三天以後大搖大擺地開啟地窖,你連開槍的力氣都沒有,你信不信?”
“我去你的,要是李長江能出來,我一定讓他滅了你全家!特麼的,用你們京城話說,我招誰惹誰了,一年前我還是個正經敬察,這一年,特麼的到處遇到的都是奸詐小人。”
“這麼說,你也是誤入歧途?”谷勝飛聽出來陳如東應該也是被他們策反的,甚至有可能也是被逼的,但是,他也十分清楚,不管是誰,不管什麼原因,走上這條路,就是一條不歸路。
想到這,他語重心長地對地窖裡的人說:“老陳,你這脾氣也該改一改了,有什麼話,好好交代,要是沒做什麼太出格的事情,保命還是沒問題的。最重要的,也是平時你說的最多的話,恐怕就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了。”
地窖裡陷入了沉默。
谷勝飛繼續喊道:“老陳,不是我不信任你,只是命金貴,我只有一條,所以你把槍剩下的子彈打完吧,打完我就放你出來。”
地窖裡還在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