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老兩口在谷勝飛的暗示下陷入了沉思。這聽起來比剛才那傻柱還有前途啊。傻柱就是個廚子,雖說到什麼時候也餓不死,可說到底也不咋體面啊。
電影放映員可不一樣,這多麼有文化又有前途的工作啊,我們國家越來越富強,看電影的人越來越多,這放映員可是個稀缺的技術工種啊。
瘸子隊長反覆地與谷勝飛又碰了兩次杯,都是看著谷勝飛喝,自己只小小地抿一口。又吃了幾口菜,才沉著地問:
“小谷,大叔問你件事,照你看,你們院這許大茂和我們家秦金如,能成嗎?”
“能啊,太能了,您沒看秦金如都好幾天沒回家了嗎,聽我們院兒的人說,嚯,見天的下館子去商場,許大茂對秦金如可是上心了。”
“真的?”隊長夫人嘴上問,心裡樂。
“那,有戲?”隊長嘴上樂,心裡也樂。
谷勝飛說道:“有戲,簡直太有戲了,這不,昨晚我回家的時候,路過許大茂門口,親耳聽到許大茂正在跟他老婆吵架,掀桌子摔板凳地鬧離婚呢。”
“什麼!!!”老兩口異口同聲,瘸腿隊長更是差點沒從炕上翻下去,幸虧汪立川在旁邊拉了一把。
就算父母再開明,或者再精明,也接受不了自己女兒去給別人當小三,破壞別人家庭。那個年代更是,這罪名,被人捅到公安,抓起來治個流氓罪,可不是鬧著玩的。
罪是一回事,名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誰家出了一位這樣的人,全家在村裡也抬不起頭啊。
“這死丫頭是打算把她老子氣死啊,剛進城幾天,就作了這麼個么蛾子出來。”隊長捶著胸口恨恨地罵道。
秦金如她媽也在一旁手足無措地直嘆息。
“別的我都不擔心,就怕她這一失足毀全家。首先她自己這麼年輕,要是弄個罪名在裡面待上幾年,這輩子可就都毀了。”谷勝飛幽幽地說道,
“而且,如果這樣,您在外面也過不好,首先這個隊長,就有點不服眾了,您想啊,自己家的女兒作風都有問題,怎麼能帶領群眾奔向四個現代化呢。”
“怎麼辦怎麼辦?”瘸腿隊長也沒了主意,說話都用上了反覆的手法。
谷勝飛冷靜地說:
“兩條路,一是舉報許大茂有婚在身,勾引良家無知少女,先下手為強,保住秦懷如名聲......”
“這個好這個好,就這個就這個。”秦懷如她媽說話也用上了反覆的手法,但插話這毛病似乎改不掉了。
“阿姨,讓我先把話說完,舉報許大茂容易,但這樣秦金如就甭想在城裡找物件了,因為咱家只有秦懷如這一條進城的線索,這樣一鬧,人家肯定不再給你介紹物件了,所以就有了第二條路......”
谷勝飛給秦金如她媽預留出插話的時間和空間,見她沒動靜,於是趕緊繼續說道:
“第二條路就是忍著。當務之急是找到秦金如,轉告她,一不要回來,二不要在城裡太張揚。回來就露餡,就讓她在城裡安心住下,給她派上點生活費,就讓她住在秦懷如家,照個三兩個月住,坐等許大茂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