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鳴幽幽,從深處傳來,並不響亮,但卻在一瞬間響徹所有人耳邊,帶著一種冰涼,有一陣陣陰雲捲動而起。
聽著這記鐘聲,林天只覺得識海一震,那幽幽的鐘鳴彷彿要將他的意識淹沒,竟在這一瞬間讓他難以動彈了。他艱難移動目光,旁邊,白秋和五行鱷皆是軀體微顫,眼神漸漸變得迷茫了起來。
他又望向前方,視野中的一個個修士全部怔住了,個個茫然的望著深處,如同丟了魂一般,表情皆一片呆滯。
“這……”
他心悸。
“咚!”
就在這時,又一道鐘鳴自深處出來,滄桑森冷,彷彿自時空長空中傳來一般。
這個地方,所有人族修士和妖族蠻獸皆是齊齊一震,表情茫然,變得更加呆滯了,邁開腳步,朝著深處走去。
林天感覺識海又是一震,視野變得模糊了,意識彷彿要被吞沒,且,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動了,像是受到了什麼神秘力量的牽引,開始自主朝著深處跨去。
旁邊,白秋和五行鱷也是如此,如他一般,緩慢的往深處移動,表情變得更加茫然了。
“咚!”
鐘聲婉轉,仿若招魂曲般,牽引眾人而行。
林天費力掙扎,但卻根本沒用,他的身體這一刻彷彿是不屬於了自己般,自己邁步,朝著深處移動。且,他的意識也在一點點變得模糊,連聲音都發不出。
“該死!”
他在心中咒罵,四肢不受掌控,他只得以漸漸模糊的意識強行運轉太陽心經,調動體內遲緩的神力衝擊血肉,經脈和識海。這是一個痛苦的過程,比被一刀刀切割己身的血肉還要痛苦萬倍,他以這等方式讓自己的意識不再繼續模糊,讓它趨向清明,同時以這等方式刺激遲緩的神力變得順暢,以此來爭奪身體的掌控權。
不過,這個過程非常艱難,他的身體依舊在自行朝著深處跨去,步伐平穩。
如此,轉眼間,一個時辰過去。
前方,地平線上浮現出一座巨大的宮殿,殿體森幽,交織著古樸和滄桑,彷彿亙古長存一般,如同是一頭洪荒蠻獸橫臥在地上。
林天的身體自己在動,但在一個時辰的掙扎間,意識已經是清晰了許多,視野能夠清晰看到那座宮殿,而只是稍稍看了一眼,他的神魂便是猛的一顫,彷彿要被吞入到其中一般,使得他不受控制的身體在這一刻都不由得直接流下冷汗。
“咚!”
鐘鳴聲再次響起,從前方的宮殿中傳來。
林天看到,地平線上,密集的修士機械般的走來,表情麻木,在鐘鳴之下一一走入前方那座宮殿中,轉眼間消失了蹤影。
林天本能的感覺前方的宮殿很危險,充滿不詳,這一刻內裡響起鐘鳴,拉扯所有修士進入其中,大部分修士已經明顯喪失了所有意識,成為了一具行屍走肉。
他咬牙,以已經清晰了許多的意識更快的運轉太陽經,瘋狂刺激自己的神經。
很快,他不受掌控的來到宮殿正前方,已經靠近宮殿的殿門。也是這時,他的身體劇顫,徑直爆發出一團耀眼的金芒,一聲低喝間,直接將大道輪迴圖撐起,同時一把一個,將白秋和五行鱷抓到自己的大道輪迴圖中,踩著兩儀歩快速後退。
他一連後退出去百丈遠才是停下身體,渾身上下都被汗水沾溼了。他之前以殘酷的方式刺激己身所有神經血肉和神識來擺脫鐘鳴的牽制,那等痛苦可是比粉身碎骨還要難受。他微微喘著粗氣,臉頰都有些蒼白,雙手結印,壓在白秋和五行鱷身上,將他的大道法則注入一人一鱷體內,以外力震動一人一鱷的神識海。
“醒來!”
他低喝道,大道法則更洶湧的注入。
白秋和五行鱷齊齊一震,頓時間醒轉過來,眼神變得清明。
“媽呀!它姥爺的!”
五行鱷第一時間跳腳,白秋也縮了縮脖子,盯著前方的宮殿狠狠嚥了口唾液。
顯然,一人一鱷的意識並沒有完全模糊,在被拉扯到這裡的途中也是在艱難的抵抗,只不過沒有成功而已,不過儘管如此,這個過程中在發生著什麼,他們還是非常清楚的,此刻重新得到身體的掌控權,皆是心悸,渾身上下一陣冰涼。
“好可怕!”
白秋縮著脖子道,她可是太陰王體,而且已經達到了大道境層次,可剛才卻都沒有能夠擺脫那鐘鳴的牽制。
“沒事就好。”
林天拍了拍她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