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當我和蔣淑山一起,將以乾通水處理集團為明面上代表的敵手仔細分析後,我們達成了一致認識:乾通方面並未狗急跳牆展開猛烈反撲,而是依舊按部就班順著既定計劃在迷惑我們的視線。
不過蔣淑山剛才這句話倒是將我問住了,因為我即便可以運用推理和心理學的一些手段確定敵人可能在幹什麼,卻無法猜測人家這麼幹的目的是什麼,以及為什麼要這樣做。
聽著像是繞口令,但實際上卻是邏輯推理和事實真相的一種矛盾反應。
通俗點說,推理永遠只是推理,是基於某種前提的假想,而事實真相才是揭開謎底,解釋這一切的終點。
苦笑著,我說,“蔣先生,您讓我怎麼分析呢?剛才我說的那些都是推理,雖然屬於猜測,但好歹是有事實依據的,可你問我他們為什麼這樣做,目的是什麼,這我哪兒知道啊?”
“也是。”
蔣淑山於是苦著臉衝我樂,“小江,我急暈頭了,哈哈,讓你說他們到底想要幹嘛,這不急病亂投醫嘛!”
於是,在這樣的一個秋日,這樣一間五星級賓館的豪華套房裡,我和蔣淑山相對苦笑,卻沒有更好的辦法。
又抽了半支菸,我對蔣淑山道,“蔣先生,其實我覺得咱們真的有必要好好坐下來商量一下的,不過,並不是針對他們的行動作出反擊,而是我們自己決定下一步該怎麼辦!”
對方看著我,問,“小江,你的意思是什麼?”
“蔣先生,您想想,為什麼您會顧此失彼進退失據,急成這個樣子?還是不是因為這段時間被對手牽著鼻子走了嗎?”
見他沒有否認,我又道,“儘管我們還搞不清楚他們一直企圖迷惑我方的目的是什麼,但至少知道,乾通水處理集團就是希望我們神經緊張,草木皆兵,從而被他們始終掌握主動權,牽著走,對不對?”
“是,沒錯!”
“那麼,敵人所希望的,就是我們一定不能去做的!”
隨著我對蔣淑山展開分析,自己心中似乎也忽然想明白了一些道理。
我冷笑,“蔣先生,對手不就是希望我們跟在他們屁股後面團團轉嗎?我們偏不!不要管對方的一切可疑舉動,按照自己的想法,堅定不移逐步接近事實真相!”
蔣先生皺著眉頭,陷入沉思,良久後目光突然亮起來,問我,“江楓,你是說,對手希望我們‘樹欲靜而風不止’,而我們卻偏偏要‘以不變應萬變’?!”
我沒有說話,只是重重點點頭。
…
想通了這層關節,也就知道下一步我們該怎麼去做。
於是我和蔣淑山兩個人的心情變得舒緩很多,也能平心靜氣就目前的局面交換意見,發表看法。
蔣淑山說,“小江,鑑於組織原則和保密規定,關於嚮明案、乾通水處理非法集資案以及和他們相關,發生在華夏各地的窩案、從案,這些我都不能對你細說,請你理解。”
我江楓也是組織上的人,當然知道組織原則,於是對蔣淑山道,“蔣先生,瞧你說的什麼話,我怎麼可能怪您呢?能說的您就說,不該說的一個字也不要提,省得我江楓犯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