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俊生終究還是收拾東西離開北京去武漢了,狼狽逃出北京城,但是何向東堅信高俊生還會殺回來的,到了那時,恐怕他會讓所有人都吃驚不已。
何向東這些年走南闖北也見識過不少人,但高俊生絕對是其中龍鳳,這人不簡單啊,只要他還活著,這將來必然是個人物。
何向東搖頭感嘆高俊生話劇社的演員太沒眼光了,豈能以一時成敗論英雄啊,將來這些人指不定得多後悔呢。
午飯過後,何向東開始準備起了下午的演出,張文海和範文泉兩位老先生打電話來說他們不來了,他們找到一處好園子了,說是要過去先看看。
何向東也很高興,然後就把正在開出租的顧柏墨叫回來了,人不夠啊,他也沒辦法,顧柏墨一臉悲催幽怨,何向東抬起頭仰望天空選擇了無視。
下午場四個人,何向東、顧柏墨、李泉江和郭慶,四個人輪番上陣,對口群口單口,快板太平歌詞,各種曲藝都秀了一番,越是這種賣錢的演出越不好演,你得讓觀眾覺得他的票錢花的值了,這樣人家下次才有可能還來。
所以演員一定得賣力氣,還得演出觀眾真正喜歡想看的東西,所以為什麼真正的相聲藝術都是在民間呢,原因就在這裡。
下午場人丁慘淡,就來了三十多個人,這差不多也是下午場的正常情況,晚上就會好很多了。
演出結束之後,已經是傍晚了,何向東脫下衣服在後臺躺在靠椅上休息,演出也是很累人的,陳軍已經出去買晚飯了。
正當何向東躺著假寐的時候,張文海和範文泉兩位回來了,兩人進來一瞧何向東正躺著睡覺呢,兩人這個氣呀。
張文海一腳就踹在了躺椅上,躺椅紋絲不動,有何向東這恐怖的體重鎮壓著,真可謂是固若金湯啊,張文海一瞧更生氣了,破口罵道:“好你個何向東,我們兩個老傢伙出去累死累活的,你卻躺在這裡睡大覺。我踹死,我還踹不動你了。”
何向東被張文海的怒吼嚇了一跳,慌忙睜開了眼,瞧見是這兩人,何向東渾身鼓起的勁兒都洩了:“嗨,哎喲,我說張先生誒,您別這麼一驚一乍的好不好的,我還以為是誰來砸場子呢。您還踢我?我怎麼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啊?”
聞言,範文泉也翻起了白眼。
張文海更是鼻子都氣歪了,話都說不完整了:“我這……嘿,你……”
何向東問道:“哎,你們不是去看園子了嗎?那裡怎麼樣了?”
“哼。”張文海冷哼一聲,不理他。
範文泉摸摸鼻子笑笑,知道這爺倆是逗悶子呢,他道:“我們看了一下發現還可以,這是家茶館,觀眾全部坐滿的話差不多能坐二百人,是一家老式茶館,二樓也有包廂那種。”
何向東從躺椅上站起來,主動給兩位老先生搬來椅子,老人就跟小孩一樣,都得哄,他道:“您二位先坐,茶館啊,這挺好的,挺有說相聲的氛圍的,相聲可不就是從茶館裡面起來的麼。”
向文社現在的劇場是一家電影院給改的,觀眾都是一排排坐在沙發上的,跟茶館那種喝著茶磕著瓜子的氛圍完全不一樣。
當然了,這兩種劇場的經營模式也是不一樣的。現在向文社這邊的園子就何向東他們一家在經營,包括水電費房租什麼的,都是何向東他們自己出的,賣票來的錢也都是他們自己拿著。
但是茶館是不一樣,他原本就有一家機構在運營的,包括茶水飲料,服務員,茶藝師都是茶館的人,何向東的團隊過去是和人家合作的,要重新確定經營方式和分賬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