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向東站起身來,準備出門了,走出去之前,他對顧柏墨說了最後一句話:“為了自己的喜好不顧自己家人的死活自然不是一個男人應該做的事,但是在為家人盡到了足夠責任之後,如果還把追求拋棄了,那就是你自己的問題了。我很希望您能來跟我們一起說相聲,但是如果您這一身功夫都已經廢了,那您也不必再來了。”
說完,何向東開啟門,大步邁了出去,沒有拿回自己帶的禮物,顧柏墨也沒有開口。
從坐下來開始,顧柏墨的身體一直繃得很直,就像是一尊不倒的雕像,直到何向東關門離開之後,他才猛然一鬆,有些頹然地坐在沙發之上。
怔怔地看著白紙上面寫著的地址和電話,目光有些迷離,神思也有些恍惚出神。
顧柏墨的愛人從房間裡面走出來,悄悄走到顧柏墨身後,雙手按上了他的肩膀,螓首慢慢向下,靠在了顧柏墨的肩膀上面,兩顆腦袋湊到了一起。
良久之後,顧柏墨伸手拍拍靠在自己肩膀的愛人的腦袋,輕輕嘆了一口氣。
他愛人柔聲說道:“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你沒有放下的,也永遠不可能放下的,不是嗎?”
顧柏墨皺著眉,目光復雜,後槽牙一直緊緊咬著。
他愛人還在說道:“你多疼小淵啊,從小到大連句責備的話都忍心說,這麼多年來你唯一打他的一次就是他把你說相聲的摺扇給撕了,我知道的,你放不下的。師父傳給你的摺扇醒木還有手絹,這麼些年你都是天天擦拭,沒有一天拉下過。”
“昨晚你是開了夜班車才回來的,今天睡醒了也肯定是要練功的吧,不管怎麼忙,練功你沒有一天是缺了的?唉,我知道你還是想說相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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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柏墨把頭依偎在妻子的腦袋上,默默輕嘆一聲:“放下?說的簡單,怎麼可能放得下,說了半輩子相聲了,我所有的一切可以說都是相聲給的,你讓我怎麼放的下?”
“我很喜歡說相聲,真的不想離開舞臺,我之所以那麼決絕地拒絕那個年輕人,也是因為我怕我自己一個心軟就答應他了,但是我知道我不能。”
“柏墨。”顧柏墨的愛人在他耳旁輕聲叫了他一下,道:“去吧,去說相聲吧,你為我們這個家庭已經放棄太多了,被團裡開除,被迫離開舞臺,離開相聲。唉,你是應該要為你自己多想想了,好嗎?”
顧柏墨自嘲地笑了笑,微微搖搖頭,說道:“算了吧,我是很想說相聲,但現在這一行太不景氣了,專業團裡面的人都快活不下去了,更何況是在民間,呵呵,我要是拋家舍業去說相聲了,你怎麼辦,小淵怎麼辦,小淵還在讀書呢,我不能那麼自私的。”
說到了孩子,顧柏墨的愛人也不知道該不該勸說了,半晌後,她還是有些不死心地說道:“萬一,萬一那個年輕人的相聲社很紅火呢,在那裡說相聲也能掙錢呢,這樣豈不是兩全其美。”
顧柏墨道:“怎麼可能,那麼年輕的一個小夥子就是班主了,可想而知他們園子裡面都是些什麼人,肯定都是不懂事鬧著玩的孩子罷了。唉,罷了罷了。”
一聲長長的嘆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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