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沐陽從蓋著從山河盤裡取出的毛毯,很快就睡著,因為消耗的精神實在是太多,他久違地做起了夢。
夢裡是一副畫卷,看起來像是一副地圖,淡淡的墨痕勾勒出山川和河流,畫卷彷彿無邊無際,一直在蔓延,也不知道畫的是哪裡。
忽然間畫卷停止展開,而是有青蔥綠色在山河間出現,那是一株株草木,這些草木從山裡、從水裡長出,然後越來越大,最終將那些山河都遮掩住,畫卷上之留下濃郁的綠色,散發著鮮活的生機。
無數草木勾連,它們的根莖從四面八方生長,彼此交結,最後彷彿是完全長成了一棵樹,只是地面有著無數的分支。
草木的根在地下勾連,彷彿形成一個陣法,這個陣法很大,大到完全覆蓋整個畫卷,彷彿整個世界都在陣法之下,而這個陣法的陣基,就是依然在生長的那棵由無數棵樹長到一起的樹。
隨著陣法形成,整個世界都籠罩在陣法之下,青光耀耀,形成一個巨大的球,上達九天,下接十地,地面就在球的中心切面。
青光一閃,陣法散去,草木的根都紛紛回縮,彷彿畫面在倒退,最終所有的草木都退化成種子,所有的種子凝聚在一起,變成了一粒。
畫卷緩緩合攏,只留下這粒種子還在畫面中。
蘇沐陽從夢中醒來,動了動手指,發現自己的掌心真的有一粒種子,是一粒桃核,沒有靈氣,像是凡物。
回憶著那個古怪的夢,蘇沐陽晃了晃腦袋,自己蓋住毛毯,並沒有別人發現他的異狀。
他從來不做夢,一做夢就很奇怪,一開始是穿越到另一個世界,像是看戲一樣跟在蘇晚陽的後面,後來在天河派受傷時做過一個夢,突破到煉氣中期。
這個夢也有著特殊的含義,蘇沐陽伸出手,法力在掌心凝聚,又凝聚一粒一模一樣的桃種。
“太初之陣本就能用草木構建,如果我在世界上到處種下這種靈種,日後是不是真的能夠控制它們形成一個覆蓋整個九州的陣法?”蘇沐陽思考著,隨手將桃種扔在不遠處,見它很快露出一個芽,而自己與它之間有著特殊的聯絡,便知道這是一種新的神通。
此時魔修並沒有別的動靜,眾人都在修煉,看著山河盤的人從洛君遷變成了鹿一鳴。
魔道據點內。
“他們倆不會是跑回去了吧?這麼久了都沒回來。”一個人罵罵咧咧說著,他們聚在這裡,是為了合作將幽雲谷的位置透露給仙道,然後等幽雲谷和仙道打起來,他們才好爭奪碧落元辰丹,現在這兩人居然因為下了場雪就跑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也許是遇到仙人了,正在實施我們的計劃呢?”一人輕笑一聲,語氣微諷,顯然也是同意先前那人的觀點的。
“這樣最好。”衛立軒睜開眼,說道。
“說起來這雪下了這麼久了,怎麼還沒有停,再這麼凍下去我也想回去了。”又有人說著。
許克聞言,就是輕蔑笑道:“這麼點雪就讓你們萌生退意,還真是廢物。”
“你!”那人原本只是說說,見許克這麼說,便怒道:“告辭。”說完就起身出去。
過了一會,此地第三位人仙緩緩開口,說道:“他死了。”他語氣冷漠,仿是在說下雪了這種稀鬆平常的事情,而不是在宣告一個人的死亡。
“你殺了他?”許克狐疑問道,掌心暗暗積蓄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