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也是氣話。
但是許青剛才說的話,實在是太讓人生氣了。
一盞茶的功夫,墨磨好了。
許青謝過公孫策,走上前去,提起毛筆,左右來回在硯臺裡蘸墨,手法粗鄙。
包拯和公孫策在旁邊同時皺起了眉頭。
“嗯……寫什麼好呢?”
許青拉開架勢,捲起袖子,筆架在一大張平鋪的宣紙上面,還沒有想好,就已經滴了一大坨墨水在上面。
公孫策的臉更紅了,他感覺自己七竅生煙。
他現在感覺帶許青過來見包大人,簡直是個錯誤。包拯輕嘆一聲,就轉身離開。
“寫什麼好呢?”
許青目不轉睛,望著天外的簌簌而下的飛雪,染白了枝頭。
心念在極速轉動,把上輩子那寥寥所知的詩詞在心裡全搜了一遍。
“嗯,床前明月光?”不太應景啊。
“鋤禾?”哪跟哪啊!
許青被公孫策一雙微微發紅,如野獸般的眼睛盯著,臉上一片窘迫。
眼角看處,包大人意興闌珊的背影,轉過一排梅花樹,搖搖晃晃已經快出了角門。
顯然是對自己的特別失望。
“怎麼了,你原來不會寫啊,你真是,真是……”
公孫先生的語氣帶著悲憤。
但是正當他要大聲譴責許青時,發現對方狀態有些不對。
許青痴痴地盯著包大人離去的方向,似乎在看那一排排落滿薄雪的梅花樹。
而且口中喃喃自語,忽然間大叫一聲。
然後筆走龍蛇,刷刷就在面前宣紙上寫了起來。
“梅雪爭春未肯降,騷人擱筆費評章”
“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這句話隨著許青筆觸寫出,公孫策在旁邊仔細的辨認著,然後讀了出來。
許青的字型實在太醜,歪歪扭扭,忽粗忽細,讓人難解。
但是當公孫策勉強讀出來的時候,一張本來憤慨以極的臉上,陡然間變得驚為天人!
這,這……!
這哪裡是人間能有的詩句,這是天人才能想出來的意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