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讀懂了他的眼神，但是沒法子回答。
因為這行屍跟他之前見過的那些，根本不算太恐怖，充其量有些噁心。
而且他以外的發現，這腐爛屍體腹部下方的錐子，已經不見了。
也就是說，白天自己把那錐子拔掉，夢中出現的腐屍也沒有了相應的東西。
“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解釋……”
許青想了想，抬起一拳，打在了屍體旁邊的花崗岩牆壁上。
這花崗岩，都是開封府百年基業用的最好的硬石，堅韌無比。
但是被許青這一拳下去，直接砸了半寸深的洞。
這一拳，是熾火明靈拳的藍白真意，力量最猛。
那厲鬼果然一哆嗦，似乎明白了什麼。
它指了指自己的腹部，然後又指了指許青，比比劃劃，嗓音裡帶著些許沙啞低沉走音的描述。
許青聽得一臉懵逼，一邊的小葬則是有些動容。
有許師兄在，他怕什麼？
於是側耳傾聽。
半晌後，小葬驚呼道：“許師兄，張捕頭是在說，殺他的是一個半鬼半妖的巨獸，插在他腹部的錐子，就是那巨獸的一個爪子……”
“張捕頭說，他辦稅銀案的時候，意外發現了另一個驚天秘密，動了朝中某些大員的蛋糕，然後被那種鬼妖所傷，讓咱們小心……”
忽然，張捕頭的屍身情緒激動起來，手舞足蹈，似乎想表達什麼。
“他還說什麼了？”許青皺眉。
小葬沉默半晌，表情變得哀傷起來。
“他還說，自從你來了開封府，他感受到你澎湃的氣血，想和你融為一體……”
“嗯？”
“不不是，我翻譯有誤，張捕頭說他藏在暗處，聽到別人議論你，知道你斬殺妖鬼能夠提升自身的力量，所以他希望你給他個痛快，好讓他去投胎，順便他的死，能夠讓您把體內的氣血，最大限度的利用出來……
以他生前山海境之威，讓你有新的感悟，這樣的話，也許能和那個兇殘的鬼妖一戰，揪出幕後真兇……”
小葬說到這裡，已經淚流滿面。
他想起張捕頭生前對他的好，在所有人孤立他的時候，就算是善良如包大人公孫先生也有無暇顧及他的時候，是這個憨厚的張捕頭，給了他溫暖。
如今，張捕頭的鬼魂，卻被逼無奈，做出這樣悲壯的決定。
“你是什麼意思，聽你的……”許青沒有采取行動，而是把頭轉向了小葬。
他聽過小葬講述自己的幼年經歷，知道他對張太銀有很深的感情。
但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想要破局，似乎只能按照張捕頭的思路來。
而不這麼做的話，許青也行，因為這事跟他關係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