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敵王瞧了瞧般度五子的臉,興高采烈地對侍者說道:“侍者啊!去把她帶到這兒來!俱盧族的人要當著她的面說話!”
侍者不敢不服從難敵的命令,但又害怕木柱王之女發怒,顧不得自尊,再次向大會堂上的人們說道:“我對黑公主怎麼說呢?”
難敵說:難降啊!我的這個愚蠢的御者之子害怕狼腹怖軍),你親自去把祭軍的女兒抓來吧!這些敵人已經失去自主,能把你怎麼樣呢?
這位王子聽了哥哥的話,站起身來,眼睛氣得發紅,跑進那些大勇士的宮中,對德羅波蒂公主說道:“走吧!走吧!般遮羅黑公主啊!
你已被輸掉了!不要害羞,去見難敵吧!大眼如蓮花的女郎啊!你現在去侍候俱盧族的人吧!你是我們依法得來的,到大會堂去吧!”
黑公主站起身來,滿懷悲傷痛苦,用手擦了擦失去顏色的臉,向俱盧族雄牛、老國王的后妃們的住處跑去。
難降忿怒地咆哮著,快步追上她,一把抓住這位王后波浪型的烏黑長髮。
這頭髮在王祭大典結束時,用念過經咒的聖水浸洗過,而持國的兒子竟然無視般度五子的勇氣,粗暴地拉扯它!
難降抓住黑公主烏黑的頭髮,把這位有夫主的婦人,當作為沒有夫主的婦人拖向大會堂,猶如一陣狂風捲走芭蕉。黑公主被拖得彎著身子,低聲說道:“我今天在經期,只穿了一件衣服,愚蠢的人啊!你不應該把我帶到大會堂去,卑鄙的人啊!”
難降依然猛拽住黑公主的烏髮,對她說道:“你向黑天、阿周那、那羅延和那羅呼救吧!我就是要把你帶走。祭軍之女啊!不管你在經期,只穿了一件衣服,或者沒有穿衣服,你已在賭博中輸給我們,成為我們的女奴。
到了女奴們中間,你願做什麼就做什麼吧!”
在難降的拽拉下,黑公主披頭散髮,衣服也滑脫了一半,又羞又怒,身上灼熱。她又慢慢地說道:“大會堂裡這些人都精通經典,遵守禮儀,如同因陀羅,都是可敬的師長,我不能像這樣站在他們面前。
行為卑鄙殘酷的人啊!你不要讓我赤身裸體,不要拖我,否則,即使有因陀羅為首的天神們幫助你,王子們也不會饒恕你!
正法之子堅戰王恪守正法,而正法微妙,只有聰明人懂得。即使丈夫發話,我也不願意放棄自己的美德,而犯下哪怕極其微小的過錯。
在俱盧族的英雄們中,你強拉硬拖我這樣一個正在經期的婦女,這是卑劣的行為。
而這裡沒有人表示對我敬重,一定是都同意了你這樣的做法!呸婆羅門多族的正法和剎帝利的高尚品行已經毀滅!所有的俱盧族人居然在大會堂上睜眼看著俱盧族正法遭到踐踏!
德羅納和毗溼摩的勇氣失去了,靈魂高尚的維杜羅和持國王肯定也是這樣。這些俱盧族的長輩都看不見這種殘暴的非法行為!”
細腰的黑公主這樣悲傷地訴說著,輕蔑地望著她的忿怒的丈夫們。
她的輕蔑的眼光點燃般度五子充滿全身的忿怒。王國、財產和珠寶都被剝奪,這一切沒有黑公主忿怒的蔑視帶給他們的痛苦深。
難降也注意到黑公主在觀看她的那些可憐的丈夫。他粗暴地拽拉幾乎失去知覺的黑公主,彷彿笑著叫喊道:“女奴!”
聽了難降這話,迦爾納非常高興,笑著大聲喝彩。妙力之子、犍陀羅國王沙恭尼也同樣高興地祝賀難降。
除了他們兩個和持國之子難敵外,大會堂裡所有的人看到黑公主被這樣拖到大會堂都非常難過。
毗溼摩說:賢女啊!正法微妙,我不能正確解答你的這個問題。
一個沒有錢的人不能拿別人的錢做賭注,但女人們又應當聽命於他們的丈夫。
堅戰可以拋棄整個富饒的大地,但他不能拋棄真理。他已經說他自己輸了,所以我無法說清這個問題。
在賭博方面,世上無人能與沙恭尼相比。而靈魂高尚的堅戰自願和他賭博,不認為那是欺騙。因此,我無法回答你的問題。
德羅波蒂說:這些靈魂邪惡的賭博高手熱衷賭博,卑鄙狡詐,在大會堂裡向不諳此道的堅戰發出挑戰,這怎麼能說是出於自願呢?
俱盧族和般度族的佼佼者堅戰心地純潔,不知道是陰謀詭計。他們串通一氣,贏了他。
他先輸掉自己,然後再把我賭上。大會堂裡坐著的這些俱盧族人都有兒子和媳婦,請大家考慮考慮我的話,對我提出的問題給一個適當的回答。
黑公主這樣悲傷地哭訴著,一次次地望著丈夫們,難降又對她說了些粗魯難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