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冷靜一下,這件事情需從長再議。咱們總得先找到證據才能治人的罪,這件事情不急,總歸我回來了,會處理的。”林月暖安撫了九公主,再向陸夫人道謝一番。她之前就聽下面的人說過,三不五時的總有衙門的衙差過來說一堆有的沒有,雖然沒有明著動手,卻很是影響生意。
因為樟縣的縣令跟他們不是一路的,所以林月暖並沒有直接讓人去找縣令問話,現在她回來了,新賬舊賬正好一起算!
林月暖出了陸家,便跟雲辰燁說起這件事。
雲辰燁眼底閃過一絲寒光,低啞地說道:“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辦就成,你就別管了。這知府不是咱們的人,當初要不是王爺壓著,他早就蹦躂起來了。這王爺回去長安不過一年,他就活躍起來了。正好我們愁著找不到他的把柄,這就自動送上門來了。”
林月暖見此,就知道雲辰燁心中有了成算,遂真的就對這件事情不聞不問,至於吳錦書,不過是個妾罷了。要是知府倒了,她這個妾還有什麼威風可言?
次日一早,林月暖等人天還沒亮就坐船出發了。他們要坐兩日的船才能到樟縣。凌晨的河面上飄『蕩』著若有似無的水汽。星星點點地漁船泛著燈光,顯然漁家人早早就起身勞作了。時不時還有幾聲吆喝聲在河上回『蕩』。
“雲嬸嬸,這風景真好。”九公主沒見過這樣的場景,她只是覺得看著有幹勁,卻無法描述出來。上官韻兒隨著走到林月暖的身邊,目光遠眺,『迷』醉在這朦朧的湖光山『色』之中。
林月溪從小就見慣了這些景『色』,並不覺得有什麼特別的。她輕笑道:“咱家一出門就是大河,在家門口就能看到這樣的景『色』,你們若是喜歡,以後早起到河邊散步就能看到。”
九公主聞言一臉羨慕:“真好,天天都能見著這樣的美景,那生活該多有意境啊!”
“不是這樣的,貧寒人家每日都為了這一口吃的而到處奔波。小富人家則是想著如何賺更多的銀錢,過更好的日子。這樣的景『色』是不會被大家在意的,也就是你們第一次見新鮮罷了。”林月暖層層剖析,她希望九公主這次出來不只是享受遊玩,也能懂一些人間疾苦。
“你看那些漁船,你覺得它們看著很美對嗎?可是走近了你會發現,漁船上又小又窄,一條小小的漁船就是一戶人家的家,她們吃喝拉撒全都在船上,漁夫們努力一輩子也許都無法在陸地上買一塊地,建一座房子。
‘賣得鮮魚二百錢,糴糧炊飯放歸船。拔來溼葦燒難著,曬在垂楊古岸邊。’說的就是漁民的生活。”林月暖從小在家門口見慣了漁民的生活,他們的日子在她看來才是真正的難,貧民至少還有茅草屋容身,他們無論颳風下雨都只能寄在那艘隨時會翻的小船上。
九公主聽得鼻頭酸酸的,自小被顧皇后呵護著長大的她,雖然不懂這些民間疾苦,卻有一顆善良博愛的心。最是聽不得這些:“雲嬸嬸,那我們要如何才能幫得到他們?”
林月暖看著九公主欣慰一笑:“你有這個心就好,會有機會的!”林月暖想著等龍君修上位之後,她的很多想法就能成真了。
九公主這才覺得好受了一些。
行船了兩日,一行人終於到了林家門前的河邊,趙老漢先前得了吩咐,天天都在門口守著,這會兒看到大船立馬想到是林月暖等人到了,趕緊讓下人把船划過去接人。
林月暖幾人上岸之後,林家興跟姚氏等人已經出來迎接。
“阿爹阿孃,我們回來了!”林月暖大笑地說道,衝上去抱住姚氏。
姚氏心疼地看了林月暖許久,在看看林月溪:“我就想著你們這一路趕車會有多辛苦,先不說了,咱們趕緊進屋去。”
上官韻兒進了家中立馬個林家興姚氏敬茶。
姚氏笑得一臉妥帖,嘴上卻說:“都是一家人,不用這些虛的。趕緊坐下好好休息一番。”
姚氏不知九公主的身份,寒暄過後才一臉好奇地問林月暖:“這小姑娘是誰家的?”
九公主搶在林月暖話前解釋道:“婆婆,你叫我玉兒就好了,我爹爹也是當官的,我喜歡雲嬸嬸,就跟著出來玩一遭。”
“這樣啊,那可要到處走一走了。咱們閩地還是有很多好玩的地方的。”姚氏熱情的招呼九公主,林月溪跟上官韻兒面面相窺,皆是直接選擇沉默。
這時候上官韻兒注意到姚氏身邊蒙著面紗的女子,見那人梳著『婦』人頭,一雙眼睛亮閃閃的。一時有些好奇,多了幾分關注。
林月暖見此便笑著給兩人引薦一番:“三嫂,這是文青媳『婦』。五弟媳『婦』這是三嫂。”林月暖朝寶兒擠眉弄眼,寶兒心領神會,走上前給上官韻兒見禮。上官韻兒也回了個半禮。只是對寶兒蒙著面紗仍是覺得分外好奇。
“五弟媳『婦』對花粉有些過敏,一到春天就不敢出門,就連在家中也要蒙著面紗才覺得呼吸順暢。”林月暖睜著眼睛說瞎話,臉不紅氣不喘的。
姚氏跟林家興聽了都覺得有些尷尬,雲辰燁更是不忍直視。
寶兒卻煞有其事地點點頭,對錶示對林月暖那些話的支援。
九公主自小因為六指的事情沒辦法跟常人一樣生活,遂對寶兒有深深地同情,突然看向林月暖:“雲嬸嬸,你沒辦法治嗎?”
林月暖一愣,有些蒙圈了。寶兒也呆了一下。雲辰燁聞言強忍著不讓自己笑出來,整個肩膀都在微微顫抖。
林月溪自然知道寶兒蒙著面紗的真正原因,遂打圓場道:“阿孃我們又累又餓,有沒有準備吃食?”
眾人被林月溪這麼一說,還真的覺得有些餓。姚氏笑著讓周嬸子下去佈菜,領著眾人去了花廳。
寶兒走在幾人的身後,看著天真開朗的九公主神『色』複雜。
“你們難得來一趟,我就準備了一些樟縣的特『色』彩菜『色』,都是些尋常吃食,你們可別嫌棄。”姚氏跟林家興質樸慣了,讓他們弄山珍海味來接待客人他們也整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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