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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老頭子啊,嘴上是說著不考了不考了,可幾十年了心裡還一直想著當年的事,十分不甘。”
提起陳永安的爹,寧採臣也笑了。
他們都是幾十年的鄰居還能不知他爹的性情,估計是怕來了若是見到趙士暉的爹,也就是浙江省的提學道大人,擔心被問,這才不願意來。
畢竟連考多年連縣試都沒過,實在感覺丟人。
不過,如今陳永安和他爹來了金華,那寧採臣無論如何也是要前去拜見一番,不關其它,這也是禮儀。
“陳兄,你和叔父前來,我當盡地主之誼,今日咱們就去尋個地方吃頓飯吧。”
“不用不用,我們買完東西便回去,你好生在這複習準備院試之事。”
陳永安聞言連連拒絕。
因為他知道,那駱鴻飛的死肯定跟寧採臣有關,雖然剛剛沒聽到坊間傳聞殺死駱鴻飛的那強人的姓名,但他估計這強人有很大機率就是寧採臣讓自己請的那個夏侯瑾。
說不定駱家如今已經查探到了寧採臣與駱鴻飛的恩怨,並且懷疑到他的身上,陳永安不想讓寧採臣冒險。
“無礙,有趙大人安排的幾位高手陪同,沒什麼危險。另外,還有他在一旁盯著…”
寧採臣制止了還想拒絕的陳永安,出小院尋了個下人安排了一番,回屋稍微收拾一下這才拉著他向前院走去。
不一會,寧採臣兩人便來到大門處,此時趙丁和趙順趙利三人已經都穿戴整齊在此等著。
“勞煩幾位了。”
寧採臣拱手向趙丁拜謝道。
“寧公子哪裡話,老爺讓我等隨身保護公子,如今不過分內之事,分內之事。”
“對啊,有我們在,寧公子放一百個心。”
寧採臣剛說完,趙利就一臉諂媚,率先開口道。
他前些日子和好哥們趙順可是被老爺批評的厲害,說他思想覺悟低,懶惰不堪用,沒有保護好寧公子,還讓他半夜一人出門,摔了跟頭什麼什麼的,結果硬生生被罰了半月的銀子。
得此教訓,如今他們可是不敢再犯懶,心裡暗暗打算,此次一定不離開寧採臣半步,要是他再不小心想摔到溝裡,他們一定要及時扶住。
“那就多謝幾位上心了。”
點點頭,寧採臣幾人便向陳永安父親進貨的地方而去。
…
“寧採臣那小子不僅中了個案首,如今都能住在提學道大人府中了,當真厲害啊!唉…”
一處路邊茶鋪,陳銘升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自顧自的抿了一口苦澀的茶水,搖頭嘆道。
此時,他的心情也跟這劣質茶水一般,說不出的苦澀。
想著自己兒子前些日子回來後,言寧採臣那小子,不過年方十七八歲,竟直接拿到了府試案首。知曉科舉規則的他,當然知道身為案首的寧採臣,度過院試也可以說同樣十拿九穩了,這也意味著,再過半個月,寧採臣已然變成了秀才。
秀才啊!十七歲的秀才就是自己的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