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
馬蹄聲驚破了寧靜,寧採臣兩人終於來到了村子。
只是,從村口過來這一路,兩人都感覺有些奇怪,因為如今天色已晚,家家戶戶卻連燈都沒點,要說沒人,寧採臣明明看到屋裡都有人,甚至有些透過門縫在觀察他們,但寧採臣只要前去敲門,緊接著裡面便傳來慌亂的腳步聲,夾雜著座椅翻倒聲,隨後便徹底沒了聲息。
“裡面明明有人,我去把門砸開。”
夏侯瑾一向就是這麼暴力,見明明裡面有人卻連聲都不作,連續敲了十幾家,他就有些急眼了。
“夏侯兄,聽我說,他們願幫是好意,不幫是本分,何必為難他們,若是我們強闖進去,跟殺人越貨的強盜也差不多了。”
寧採臣聞言一臉苦笑,夏侯瑾還是那麼暴躁,喜歡用蠻力解決事情,不過這是他的處事風格,需得慢慢改,卻是急不得,便連忙拉著他勸道。
“還有,你有沒有注意到每家大門上都貼著符咒,剛剛還有兩家門口除了符咒竟還掛上了白綾,應該是有喪事,如此看來事情並非那麼簡單啊。”
“嗯,我也注意到了,還以為是這裡的風俗。”
夏侯瑾剛才就注意到了每家每戶貼的符咒,只不過急著找住的地方倒是沒怎麼注意。
“夏侯兄,你上次來時是這樣的嗎?”
“幾個月前路過一次,但當時是白天未曾停留,夜裡什麼情況卻是不知。”
夏侯瑾搖了搖頭,坦言自己不清楚。
“嗯…看門口的符咒跟燕道長畫的差不多,應該也是驅邪的,這樣說來,只怕這裡有妖邪出沒,說不定還死了人,我們最好小心點,不過還是要先找個人家落腳。”
又走了一會,看到家家戶戶都貼著符咒,寧採臣心中便是一緊,再聯想到白綾,估計這個村子可能發生了不簡單的事,連忙提醒身邊的夏侯瑾。
“我明白。”
在蘭若寺遇了一次鬼差點丟了命,又進了一趟地府,夏侯瑾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寧採臣一出口,他便明白了什麼意思,手摸向腰間的劍暗暗戒備。
“那邊有燈光…”
“咚咚…有人在嗎,我們兩個是趕考的書生,想前來借宿一宿,還請行個方便,咚咚…”
“不方便,你們快走吧。”
寧採臣感覺足足敲了半響,一個沙啞的聲音才由房間內傳來!
聽聲音估計是個老人,寧採臣趕忙解釋道。“晚生一路奔波,實在乏倦的厲害,還望老丈給些便利,借宿一宿,天亮就出發,絕不打擾…”
“跟你們說了,不…”
“老頭子,還是讓他們進來吧,出門在外的都不容易…咳咳…”
屋內的老漢還是不想外人留宿,正要出言趕寧採臣他們走,這時,一個婦人的聲音從裡面勸道,只是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還沒說兩句就咳嗽的厲害。
“唉,你們等會…”
“咯吱…”
門開啟了,一個老丈舉著煤油燈站在門旁邊,招呼兩人趕緊進屋。
“快點。”
見寧採臣還在栓馬,老丈不停催促道。
進了屋來,卻見整個屋子甚是簡陋,灰塗的牆壁似乎用手就能抓下幾把粉來,冷不丁的從屋外刮進幾縷涼風,吹得破舊的窗戶咿呀作響,一個破爛麻布將不大的屋子一隔為二,隱隱能看到裡面的床上躺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