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入夜,一處茶樓雅室,斷斷續續,不一會便擠滿了人。
就是來的人一個個看起來哭喪著臉,心情十分不美好,若不是看他們身上都沒帶白,只怕根本不會認為這些人是來喝茶的,反而還會以為是去出殯的。
“各位掌櫃的,你們今天都交了多少?”
心態早崩了,所以眾人見面也沒有多客套,微微點點頭問候兩句,眾人便紛紛落座。
不過,還沒等大家坐好,一人便忍不住問道。
“唉,別說了,我今天交了三十多兩!”
“你三十兩,我tnd交了四十多兩!怎麼我交了那麼多!”
“嘿嘿,我店小,今兒只交了二十來兩。”
還別說,這個話題在這個包廂相當火,大家的屁股還沒坐穩,便被那人的詢問直接刺激的再次起了身,一個個恨不得馬上發表自己的意見。
轉眼,現場變成了比慘大會。
“大家別急別急,先坐下喝口茶咱們再談,先坐下喝口茶!”
最終,還是一年長的掌櫃實在看不過今日這討論大會變成了菜市場,出言多方勸阻方才讓眾人重新坐下。
不過等靜下來,已經是半個時辰後的事了。
“…趙掌櫃,說說情況吧。”
眾人看向了此次現場會議的發起人。
“咳咳…”
輕咳兩聲,被十幾眾矚目的趙掌櫃方才不急不緩道。
“剛剛呢,我也大致聽了最近大家的情況,如今算起來也已經過了幾天了,大家應該知道如今的情況。”
“僅在下而言,就這短短四日,我那鋪子錢家已然來了三次,算起來總共都交了一百多兩銀子了,半年不吃不喝也不過才能掙那麼多。在下也實在扛不住了,今日趁著大家都在這,打算將鋪面盤出去,不知各位有沒有想要接盤的。”
話音未落,其他人連忙擺擺手紛紛道沒有。
開什麼玩笑,就這形勢,自己還想著有人接盤呢,怎麼可能會接別人的盤。
那不是閒得慌而是傻了。
“唉,我也知道大家都難過,不會接的。”
趙掌櫃嘆了口氣,有些失落。
他其實是真的想要將鋪子盤出去,這幾日已經將他上半年掙得銀子摳出來完了,算起來上半年算是白乾了。
而這不過才是三五日的光景,這些周扒皮可是說半年都歸他們管。
半年,恐怕再過個把月,自己這十多年積攢的家當都要被搜刮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