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
一路向下的聲音，在微涼的空氣裡乍響，讓白朮驚醒。
“……”白朮按住他的手，洩氣似的撇嘴，妥協，“算了叭。”
顧野便停下來。
“這點出息。”顧野嗤笑一聲，爽快地鬆開她。想想還不解氣，抓了件外套按在她臉上，“睡你的！”
白朮沒動。
顧野抄起茶几上保溫杯，擰開，仰頭咕咚咕咚灌了幾口茶，把紊亂的情緒壓下去。
放下保溫杯時，他餘光瞥見白朮還沒動。
他怕她在外套下憋著，湊過去，抬手去拿外套，同時開口：“喂——”
“你走開。”
白朮猛地動了。
抓著外套往下一壓，她整個人趴在沙發上，把臉埋在外套裡。
顧野頓了頓。
而後，視線一移，見到她髮絲下露出的耳朵，只窺見一點，卻是一片血紅。
顧野無聲地笑了下。
白朮窘的時間不長。
昨晚就睡了兩個小時，她本來就困得很，上午還經歷了“頭腦風暴”，這會兒一躺下，疲憊和睏倦頓時席捲上來。她嗅著外套上顧野的氣息，很快就睡著了。
距離二點還差十分鐘時，她被顧野叫醒。
“你煩死了。”
白朮坐起身，還未睡醒，頂著幾縷呆毛，沒好氣地嘀咕。
“行行行，我煩死了。”
捏了下她臉蛋，顧野附和著她，伸手抓了抓她亂糟糟的頭髮，再把作訓帽給她戴上。之後，又蹲下身，把她將拉開的外套拉鍊拉上了。
拉鍊的聲響，讓白朮徹底清醒。
她迷濛的眼睛睜開，見到半蹲在身前的顧野，看了兩秒。
拍了下她的腦袋，顧野站起身，道：“走吧，下午還得戰鬥。”
“我拿一門滿分不行嗎？”白朮皺眉。
拿滿分要簡單很多。
顧野果斷道：“不行。”
“……”
啊，他真的好煩。
白朮焉了吧唧地跟在顧野身後，出了門。
這一幕落到巫教官眼裡，就是白朮“不純潔的計謀沒成功”的樣子。
於是——
巫教官看向顧野的眼神裡，更添了一些韻味。
下午二點。
白朮重新坐在椅子上做試卷。
慢悠悠坐到第三題時，白朮瞥了眼牆上的掛鐘，筆尖微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