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野被白朮氣得身份和顏面都不要了。
裴校長也皺了皺眉,“我記得你在集訓營就說過類似的話,第一就如囊中取物。但是這一次,如果沒有顧野和墨玉退出,你連一個名額都拿不到。你話說得比什麼都好聽,做出來的事卻無法匹配,你讓我們怎麼信服?”
“……”
qaq誰讓他們倆退了。
白朮憋了一肚子氣,本來就不爽,但站在裴校長和顧老的角度,這話似乎也有道理。
白朮稍微冷靜了下。
“白朮。”
驀地,一道熟悉懶散的聲音傳來。
幾人抬眼看去。
顧野從長廊處走來,昏黃的燈光籠在他身上,眉目神情都罩了一層薄紗,影影綽綽。他走得近了,身形頎長挺拔,裹挾著一點涼意。
走至白朮身邊,他看向庭院裡的二人,微微頷首:“爺爺。裴校長。”
“哼!”
顧老甩了他一記大大的白眼。
背過身去,不想理他。
可憐的顧老,其實就是耍老小孩的脾氣,希望顧野來哄一鬨他,結果顧野只是淡淡看了眼,一句話都沒多說,直接跟白朮道:“你跟我來。”
“顧野!”
顧老氣死了,憤憤地喊。
覷了眼這邊,顧野漫不經心道:“裴校長,勞您送我爺爺去休息。”
裴校長:“……”
他個外人,他能說什麼呢。
哎。
白朮跟著顧野離開,在走了一段路後,徑直來到一間書房。
不知是否是白朮的錯覺——
顧家大宅,這次比她上次來時要冷清。
“你們家現在怎麼樣了?”進了門後,白朮不由得問了一句。
“嗯?我想想……”顧野開了燈,垂著眼皮真的沉思了會兒,最後略帶玩味地說,“四面楚歌哦。”
白朮:“……”好好說話,別賣萌。
有傭人將茶水和點心、水果送上來,然後又退了出去,將門關好。
“一件一件說吧。”顧野在一張單人沙發上坐下,兩條長腿交疊著,手肘抵著扶手,手指交叉,“從顧永銘說起?”
“……好。”
白朮坐在長沙發上,拿了個綠豆餅,咬了一口。
太乾了。
她又喝了一口茶。
大宅裡是真的安靜,書房裡一旦沒人開口,就半點聲音也沒有。靜謐到落針可聞。
將熱茶放到茶几上,白朮掀著眼簾看向顧野,看似沒什麼改變,跟記憶中如出一轍,可總是籠著一股似有若無的疏離。
她強行將這感覺撇開。
——不是想這個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