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野,我有點難過。”白朮輕聲說著,抬起一隻手,抓住他的衣袖,仰頭直視著他,“你親我一下。”
她還是那麼平靜且坦蕩。
清澈明亮的眼睛,見不到丁點雜質,乾乾淨淨的,看得人心慌。
顧野吐出一口煙。
微微側首,他避開白朮的視線,投向窗外。可在幾秒後,他忽的將菸蒂一擰,爾後將白朮一把拽過來,發狠地咬住她的唇。
很疼的一個吻。
混雜著煙味。
他兇狠地咬她、吮她,沒有一點溫柔可言,像是要將她一口吞掉,每個動作都充斥著野蠻和殘暴。
藥效未退的情況下,白朮的痛閥還沒恢復正常,痛感異常明顯,可她卻配合著顧野。
那雙純粹的貓眼睜著,眼尾不知何時紅了。
粗糲溫熱的手指落到她眼角,將她滑落的生理淚水抹去。卻,依舊沒有收斂力道,他掃蕩著唇舌每一處,留下的痛感令她銘刻。他緊緊摟著她,彷彿想將她柔軟的身軀納入自己體內。
良久,他才停。
呼吸交纏,氣息滾燙,他親吻著她發紅的眼角。
“顧野。”
白朮吸了口氣,聲音帶著顫音。
她鬆開顧野,從他熾熱的懷抱裡脫離,退開一步。
她的眼睛是紅的,唇也是紅的,唇上有傷,被咬的。
“你是對的,我不正常,骨子裡就在追尋危險和刺激。”緩了幾秒後,白朮的聲音恢復平靜,注視著顧野情緒複雜的雙眸,她語調近乎冷漠地說,“人自一出生,就在追逐死亡,只是方式不同而已。”
顧野眸如潑墨,暗得更濃了。
窗外傳來轟隆的聲音。
由遠及近,靠近基地。
白朮往外看了一眼,隨後淡淡地收回,“我要走了。”
她轉身就走。
顧野注視著她的背影,直至她消失在門口,都沒有開口挽留。
直到直升機的轟隆聲遠去,徹底消失不見,顧野似乎才回過神。
他往外看了一眼。
天不知何時已經黑了。
濃郁的黑暗,遍佈在這片荒蕪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