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時,上清境的宮門再度被推開。
所有人將目光投過去,墨白心頭一跳,喊道:“弦月?!”
辰晷心中也猛地燃起一道希望,然而卻又極快速的被澆滅了,“月到。”
月到看了墨白一眼,對辰晷點了點頭,“是。”
靈寶天尊見月到回來,大大鬆了口氣,“月到啊,幫忙看個家!我正好約了老君商議事情,我先走了!你陪他們,你陪他們聊啊!仔細別吵架,莫把我這紫微宮給拆了的啊。”說著,靈寶天尊一晃神便不見了蹤跡。
月到嘆口氣,關上宮門,邁步而入,溫柔繾綣,“進來坐吧。”
“你已經好了嗎?居然不是魂魄了?”墨白打量月到。
月到點頭,“也不算全好,這魂魄和這副仙身的融合似乎還不穩定,我師父說讓我儘量與這身體磨合,因此,以百日為期,在肉身與魂魄狀態間輪換協調。”月到簡單解釋了一二。
“哦,險些忘了,聽聞你拜了佛母為師。”墨白接話,“今日怎麼回上清境了?”
“有事。”月到淡淡回答。
“何事?”辰晷卻追問起來。
“我的私事罷了。”
“不妨說來聽聽。”辰晷咄咄逼人。
月到看向他,“你來尋弦月的?她既然不想你找到她,又怎會告訴我。”
“你與她神魂相連,她不說,你便不知嗎?”
月到淡淡笑笑,不以為意,直言,“我便是知道,也不會告訴你。畢竟,這是弦月自己的意思。”
“你!”辰晷再次碰了釘子,只覺得腦袋都要疼起來。一個兩個的,都是這樣死硬的脾氣。
“她為何要躲著我?”
月到以一種奇怪的眼光看著他,“不是你母親的命令嗎?你怎麼不去問羽嘉大神?”
這句一出,辰晷頓時沒了話。
墨白暗暗捏了一把汗,佩服月到這敢講的狀態,真是毫不委婉。
辰晷語氣這時卻輕了許多,將手按在胸前,“那你可知道弦月是用了什麼法子救的我?”
月到看著辰晷垂下眼簾的樣子,沉默片刻,忽然起身直奔弦月的房間而去。少頃,她拿了一張紙出來,將那紙頁遞給辰晷,“這個方法。”
辰晷接過,開啟一看,頓時驚住。那紙頁上文字並不多,卻每一樣都價值連城。
“神佛冢的土本就有剩餘,極淵金料是你給她的禮物,神農血和神農鼎是現成的。”月到輕描淡寫說著,“所以,倒也說不上多麻煩。只是一來用得血比想的多了些,再有便是那最後的虹之火費了點力氣。”
辰晷的手卻在抖,有些難以自制的,“虹之火,她用何物引燃虹之火?上古傳聞虹之火只有一次被點燃過,便是盤古大神以建木枝引火而生。可建木,除去盤古大神之後,再沒人者下過一枝。”
月到再度向他投來好奇的目光,“你不知嗎?你身邊沒人告訴你?你沒問過你母親?沒問問她我妹妹是怎樣的狀態跪在大雪裡叩門求她的?”
一連串的問題,像一把把扎入辰晷胸口的刀刃,雖不見血,卻痛徹心扉。
月到卻略略點了點頭,“想來也是,大家都不願你知道。只怕你難以承受。不過,我倒是覺得,既然弦月付出如此之多償還於你,還是讓你知道的最好。”
辰晷攥著那張紙,再次追問,“告訴我弦月在哪裡。”
月到輕輕一笑,搖頭,“我不要,你若想找她,便自己在這天地間去尋,總有尋到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