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被吹得凌亂,好不容易再次站穩腳跟時,眼前巨大的空間已經消失,有一雙寬厚微涼的手,已經穩穩扶住了她的手臂。在她抬頭看向對方之前,她便被納入一個懷中,被人緊緊按在了胸前。
“弦月,你還好嗎?”
這個聲音,這個氣味,這個熟悉的懷抱,弦月腦子越發亂糟糟,“辰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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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辰晷抱著她,重重換了口氣。
“你怎麼在這裡?”周圍流火如注,她卻只覺得安心異常。
“吞雲聯絡了我,說你有難,我便馬上趕來了。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他輕輕鬆開弦月,扶著她的肩膀,打量她。他似乎對於周圍混亂的場景視若無睹,眼裡只有弦月。而那些流火似乎都轉起了旋渦,自動躲開了這一身水靈致盛毫不收斂的龍神大人。
弦月本想告訴他這山洞口有結界,能入不能出,看起來極其麻煩。但是,她忽然又反應過來另一件事……
弦月忽然開口,“你看得見我?也聽得到我?”
辰晷點頭,望著眼前這個半透明的弦月,“看得到,也聽得到。”
“你……怎麼能看到?”
辰晷不置可否,雖然怎麼看到的不好解釋,但是事實卻很清楚,他不但看得到弦月的魂魄,也可以碰到她。
“好了,我先帶你離開這裡,之後的事情之後再討論。”辰晷拉起弦月,所過之處,流火自動退卻,如被冷水澆滅一般。
辰晷停在洞口,抬手試了試那結界。
“花神娘娘特意留了這樣一個結界,而且看起來力量很強。她畢竟是個上神,這種結界……”弦月還未說完,只見辰晷手上一團金光,周身一股強大到讓人窒息壓抑的力量襲來,他一掌暴擊在那結界上,結界頃刻碎裂。
“走吧。”辰晷臉色並不好,拉著她卻溫柔,毫不遲疑。
果然,上神和上神是不同的,特別是一般上神和戰鬥型上神,更是不同的。剛剛那種力量,還有他現在看起來壓抑憤怒的感覺,都讓人下意識的懼怕。
在裡面時步子小,走不快還不覺得,出來之後,辰晷便意識到弦月腳下不方便的感覺。
“受傷了?”
弦月動了動腳,“被那火碰到腳了。如今倒是看不出什麼,只是一陣陣的覺得疼而已。”
辰晷的臉更沉下一分,抬手打橫便抱起了弦月。
“哎,你,我沒事的,魂魄又不會流血的,也不至於不能走路。”
辰晷不管,抱著她往前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弦月侷促在他懷中,忽然看見繞著他們兩人轉圈的吞雲,興奮得跑題起來:“對了,剛剛,吞雲認我做主人了!”
辰晷微微一愣,繼而笑著點點頭,倒是沒有驚訝,“恭喜。”
“什麼恭喜!厲不厲害!你帶了他那麼多年,但是它現在認我做主人了,你可不要嫉妒!而且,我剛剛被它吞進去了,它身體裡簡直是另一個混沌初開前的新世界!”弦月興奮的嘰嘰喳喳,勾著辰晷的脖子不忘顯擺,儼然回到了曾經的樣子。
“哦?那倒是新奇。不過,弦月,”辰晷打斷興奮不已的弦月,輕輕收了收抱著她的手臂,“在講這些前,你介不介意,先告訴我吞雲把你吞掉之前都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弦月的興奮在這時戛然而止,之前發生的一幕幕重新回到眼前,她整個人也從喜悅重新落回了冰冷的現實。她看了看辰晷抱著自己這親密無間的樣子,看著這個第一時間出現在自己面前救自己的人……
心中驟然緊縮,跟著便是一陣痛楚。
弦月輕輕掙動,然後自他懷中跳下來,清了清嗓子,退開一步,“那個,是這樣的,我發現了花神娘娘的秘密。”
辰晷看著她迴歸理智後的疏離,按捺下心中的悸動,低低嘆口氣,放下自己的手,負於身後,也同樣恢復嚴肅的狀態,“講講看。”
辰晷是領著二郎神,帶著天帝法旨,與天兵天將一道來至炎洲島的。
花神之事已經干係太大,又牽連牡丹仙子被囚禁二十萬年,已無遮掩的可能性。加上花神幾乎損傷弦月神魂,他再難容情,遂將牡丹仙子直接帶往天帝處陳情,然後領人來拘押花神往天界問話領罰。
當花神娘娘看見辰晷一臉肅穆,帶著天兵天將邁步入殿時,便知道自己完了。
辰晷將天帝旨意遞給二郎神處理,然後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月到,示意她隨自己出去。
月到心領神會,默默退出大殿。
句芒神君有些驚奇,卻終究無法跟去。
轉至一處無人的偏殿內,辰晷一振袖,弦月的神魂飛出,跟著她一道的還有藍色的吞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