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噠噠噠遠處傳來一連串奔跑的聲音,辰晷收回自己的手,轉頭看見花靈鳳羽站在門口,偏頭看著他們,明豔一笑:“莫不是我來得不是時候?”
“鳳羽。”弦月招呼她進來。
鳳羽負手看著辰晷,大眼睛晶晶亮,沒有動。
辰晷無奈,微微搖頭,淡笑,“我約了墨白在後山棋場下棋,你若無聊,一會兒便也來吧。”
“好。”弦月點頭。
辰晷說著話便往外走去。路過鳳羽時,鳳羽才對辰晷做了個鬼臉奔著弦月快步跑過來。
鳳羽圍著弦月轉了轉,才坐到她旁邊,一把拉過她的手問:“要不是我機靈,你現在這樣我怕是要認不得了。”
“很大分別嗎?”
“非常大!”鳳羽點頭,“現在這光華必現的樣子,別提多威風了。不像當初照顧我時,顯得弱弱小小的。”
弦月低頭輕笑。
“不過還是現在這樣才對。”鳳羽自顧自點頭。
“這話怎麼說?”
鳳羽壓低了幾分聲音,“畢竟是神農大神的承繼者,你便該是個仙氣勃勃,比什麼旁的神仙都威風的樣子!這才不辜負!”
“你……還知道什麼?”
鳳羽笑得越發得意,“當初為了救我,用了你一滴血,那滴血上的靈力我是認得的。我既然是神農大神身邊的鳳凰所化,也或多或少能在你身上感覺到熟悉的親近味道。不然,為何我獨獨被你救了,又許你調教我。”
弦月低頭淺笑,“原來如此,那我們倒是算得上半個故人了。”
“所以我這次才來幫你!”鳳羽頗為仗義的拍了拍弦月的肩膀,“你以為什麼人都能請我來嘛?我才不來,還出手幫忙?想都不要想。她花神的臉怎樣,與我又無干。”
“你雖不在百花序列,也不要小看了花神。她既然司百花之職,法力必然不俗,若惹怒了她,你也不好過。”看她這樣恣意張揚,弦月忍不住勸了勸,“至於墨白,是個頂好的好人了,你不要欺負他。當初出了那樣的事情,還會送你走的,也便只有他了。”
鳳羽嘟著嘴,想了下,“行!你說的,我都聽!”
弦月被她逗笑,這鳳凰羽蘭的花靈倒是個真的性情姑娘,直爽可愛。
兩人閒聊了半晌,弦月想到辰晷所說的棋場,想著閒著無趣,便拉著鳳羽一併往後山轉去。
後山山巔偌大空地之上,淺水橫縱無數,竟然在地上織成了一張百丈大的棋盤,棋盤上黑白兩色大如磨盤一般的玉製棋子散落其間。辰晷和墨白各坐了一邊,以術法驅動周圍散落著還未入局的棋子,一局棋如今正是熱鬧激烈的時候。
火溢站在棋盤另一側,如今正在吧唧嘴,指點江山一般:“墨白,你怎麼走那裡!你走那裡擺明是送啊!走旁邊,走旁邊啊!”
“觀棋不語!”墨白氣結。
火溢根本不聽,在辰晷落下一顆黑子的時候又開始說教另一邊,“辰晷,你這不是放水吧!放那裡啊!殺他一片!給這小子點顏色看看!”
弦月自山間跳落,踏著棋子幾縱跳躍落到了辰晷身邊,“夠熱鬧的,下棋還帶個解說的。”
辰晷笑笑,再落一子,“只當解悶,也不錯。”
鳳羽則趁著空檔跑去了火溢身邊,偏頭左右看看,“這什麼亂七八糟的?”
“哎呀,你們女孩子,不懂!這棋場如戰場!”火溢擺擺手,一副他很懂的樣子。
“你懂你怎麼不去下?”
“太麻煩!”
“你不是贏不了吧?”
“怎麼可能!”
“你贏過他們兩個誰?”鳳羽指了指兩邊的人。
火溢抱著胳膊琢磨了一下,問她,“我不愛下棋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