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宮門,便見宮中掛起了白燈和白布,以及宮裡的所有奴僕的腰間都掛著一條白布帶,人人的臉上都是一副肅穆深沉的樣子。
上官雨燕緊隨著老王妃在宮人的引領下往給太后娘娘哭喪的宮殿走去,一路上,不敢輕易交談,就連呼吸都忍不住是放輕了的。
和她們一樣進宮哭喪的人,彼此見面了,都是無聲地行了一禮,然後低頭跟著宮人往前走去。
直到到了哭喪的宮殿,還未進門,便聽見裡面哭聲一片,悽悽涼涼的,讓人聞聲落淚。
上官雨燕跟著老王妃後面進了宮殿,便跪在了眾人的後面,開始和所有人一樣都哭喪起來。
那場面,就算心腸再硬的人,見了也都會忍不住流起淚來的,更何況上官雨燕本就不是心腸硬的人。
她一邊輕聲哭泣著,一邊往前頭望去,只見皇后娘娘在前頭領著各位嬪妃和公主在最前面傷心欲絕的哭泣著,各位誥命夫人緊隨其後,而她們這些後來者則是皆在後面跪著跟著一道哭喪。
上官雨燕不好一直抬頭看著前面,以免讓人發現她哭得不真切,不夠傷心,於是很快地就低下頭去,偷偷地摸了一把眼淚,時不時地聳了聳肩,做出一副哭喪孝順的模樣出來。
哭喪了一個晚上後,眾人皆有些疲憊不堪,尤其是上了年紀有誥命在身的一些老夫人們,身體更是受不住。
皇后娘娘體貼大家都不容易,便讓人在一旁的宮殿所裡備好了茶水,以便讓累了的人到旁邊去歇息一會兒,否則要是這些誥命夫人在宮裡出了事,那就不妙了。
天微微亮的時候,上官雨燕還在那裡跪著,她覺得自己的膝蓋疼,但又不好去隔壁宮殿歇息,因為老王妃和幾個在她周邊比她還年長的貴人們都沒有去隔壁宮殿歇息,她也就不好意思去歇息了。
只是沒想到,諸葛瑾楠那裡居然會讓人傳話來給她,讓她過去一趟,嚇得她趕緊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也不敢告訴老王妃,怕老王妃著急。
“王爺怎麼了?”出了宮殿,上官雨燕便有些著急地詢問著在前頭帶路的宮女。
“奴婢不知,王爺身邊的人只讓奴婢來喚王妃過去一趟,王妃還是快點過去吧。”宮女一邊低頭說道一邊疾步往前走去。
上官雨燕擔心諸葛瑾楠的身體出了問題,也不敢多耽擱,趕緊跟著她去找諸葛瑾楠。
等到見到諸葛瑾楠,見他好端端地坐在屋子裡面喝茶的時候,上官雨燕的心方才放了下來。
“王爺可是哪裡不舒服?”儘管見到他完好如初的坐在那裡喝茶,上官雨燕還是忍不住地關心問候起來。
“沒有,過來這裡坐。”諸葛瑾楠笑了笑,指著他身邊的凳子道。
上官雨燕聞言,只得上前去坐了下來,說實話,她也是真的累了,熬了一夜,又跪了一夜,膝蓋到現在都還是疼的,要不是因為擔心諸葛瑾楠,恐怕她連路都不想走了。
“累了吧?喝杯茶,吃點點心,歇息一下。”諸葛瑾楠給她倒了一杯茶。
上官雨燕心裡很暖和,臉上卻是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捧起茶盞來喝了下去,瞬間將全身的寒氣都驅走了。
喝完茶,剛將茶杯放下,突然腳下一動,被人抬了起來,嚇得她趕緊回頭,只見諸葛瑾楠將她的右腳抬了起來,替她輕輕地揉捏著。
“王爺使不得……”上官雨燕羞紅著臉,心跳加快地望著他。
“跪了一夜疼嗎?”諸葛瑾楠的聲音溫柔而厚重,似有春風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