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礙!”偏偏宴周手提著塑膠袋一臉的雲淡風輕。
那姿態就像剛剛購物回來,流暢自然。
凌丁當忽然感到一陣無力,索性一句話也不說了,接過司溟遞過來的潛水裝備沉默著穿上,越過宴周面無表情地離開。
不珍惜自己生命的人,就別妄想得到別人的珍惜。
宴周的舉動,可謂是徹底觸犯了凌丁當的逆鱗。
不怪她太過冷血,少時零落,那些個染血的曾經,早就練就了凌丁當的心堅如鐵。
進不了凌丁當眼裡的人,和一隻螞蟻沒有什麼區別。
司溟偷眼瞧了瞧自家頭黑沉的俊臉,握著塑膠袋的手已經微微發白,試探性的問道:“頭,為什麼不告訴凌姑娘實情?我看她,很擔心你!”
宴周默了默,任由司溟給自己套上潛水面罩,聲音從面罩後傳來:“她現在的處境,比我安全不了多少!聽著,在她面前給我閉緊你的嘴巴!”
聲音到了後一句已經趨於嚴厲,司溟縮縮脖子,只好打住了心裡的小念頭,乖乖應下。
兩人隨即小心護著手裡的塑膠袋往來路折返。
凌丁當出了河底就把身上的潛水裝備一一褪下來狠狠扔上岸,屏住呼吸一個猛子紮下去,任憑流水一遍遍沖刷面頰,直到游回到兩人合力殺死雙頭大蛇的地方,這才衝去了心頭的些許怒火。
岸邊早有人等待,看到凌丁當從水裡冒出頭,趕緊把手中的毛巾恭恭敬敬的遞過去,看看已經平靜下來的水面,又看向渾身颼颼冒冷氣透出不爽氣息的凌丁當,只好斟酌著開口:“凌姑娘,頭,沒跟您一起上來嗎?”
梅花鹿不得不著急,被白玉蛭咬到手背如今身中劇毒的長頸鹿是他的孿生哥哥,兩人一起從軍,一起被選進特種部隊,現在又一同被宴周選為兩棲部隊的隊員,早就習慣了形影不離,兩人之間的配合也是整個小組裡最默契的,剛才要不是長頸鹿眼尖把自己推開,如今中毒垂死的人就是自己了。
現在長頸鹿還在前往青山療養院的途中,不知道還能撐多久。這時候,也就頭是他的主心骨了。
凌丁當擦頭髮的手頓了頓,抬頭看向面前這個只比自己高了半頭頂多一米七五的黑瘦青年。通紅的耳朵和不自覺揪著的手指昭示著這個青年的內向靦腆,凌丁當不由感嘆,這跟那個長頸鹿明顯是兩個畫風啊。
不過想到還在地下的某人一意孤行的舉措,凌丁當俏臉一沉,把毛巾扔回梅花鹿手裡,一聲冷哼,就這麼頂著一頭亂髮,轉身拍拍屁股揚長而去。
梅花鹿下意識抱緊被扔回懷裡溼呼呼的毛巾,看著少女溼透的衣服在地面上蜿蜒出一地水跡,一步步走遠,黑紅的臉上全是懵逼。
我這是招誰惹誰了?
凌丁當獨自返回地面,早就蹲在墓室門口等得快要崩潰的南風憶眼尖的看到凌丁當的身影,一個箭步衝到凌丁當面前,也不管凌丁當身上還在淅淅瀝瀝的淌著水,張開雙臂猛地把面前的人一把抱住,欣喜若狂:“丁當,你總算出來了!我和小朝都好擔心你,小朝包紮好手臂就從醫院趕回來了,現在還在墓室大廳那邊等著你呢!”
凌丁當抬眼看到周圍忙綠的同學們此刻都不約而同的停下手裡的活,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和南風憶緊緊擁抱著。有些無奈的扶額:“好了,這這不是沒事了嗎!走,帶我去看看小朝吧!”說完扯扯身上的衣服,“我這還得換身衣服!”
南風憶在周圍詭異夾雜著曖昧的眼神下紅著臉退開。
她就是太過著急,一時情緒有些激動好不好!
凌丁當回了墓室大廳,這邊宴周與司溟雙雙躍上水面,沒給等待在一旁的梅花鹿說話的機會,兩人迅速脫下沉重的潛水裝備,宴周領頭向外走去,司溟和梅花鹿緊緊跟上。
三人從另外一個緊急開闢出來的通道回到地面,一輛軍用越野已經待命停在出口處,三人上車,向青山療養院方向迅速失去。
現在,時間,就是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