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笑令·晚探
奇妙!奇妙!軟榻嬌容曼妙。
卷奇餚香人甜,哪見眉梢笑痴。
痴笑!痴笑!獨愛佳人暖笑。
——納古闔業碩:《調笑令·晚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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珅妃遍身綾羅,脂粉滿面,渾身香氣撲鼻,推說是乾煜路過婧雲宮,想見婧母妃了,便領了他進來。
浣彤豈能不知,她幾時陪過乾煜玩耍?然心想書房門緊閉,她也沒什麼好窺探的,便放了些許心,耐了性子看她演下去。可隨著她絮絮叨叨帶入正題,浣彤便是有些窩火!
“婧妃妹妹,姐姐原不該告訴你這些,可我們姐妹一場,你若有事,姐姐不能坐視不管。一旦羽倫有不測,姐姐怕你傷心欲絕。姐姐看得出,妹妹與我一樣,是個重感情之人。那日皇上……”——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我與羽倫之事,連她都知道!浣彤心裡略有咬牙切齒,強忍胸中翻滾著的不耐煩,只想她趕快謝幕。
可待珅妃終是將知曉的那一幕幕向浣彤學了一遍,她便再難坐得住了——
“朕只想早點把赫靖羽倫解決了。否則,朕的家國都不得安寧……”闔業碩翻過羽倫所著的一頁頁古代史,便摩挲著扳指,臉色陰沉地道。
“那婧妃娘娘……”翰瓊心下一驚,欲言又止,只盡力遮了面上的牽掛之色去。
“朕想把她變成自己的人。待有了皇嗣,即便她於朕無情意,也捨得不孩子。羽倫死了,她也得活。”他頭也不抬,直直盯了那字去,語氣如謀那朝堂政事一般,不疾不徐,感情全無,只餘利弊之慮。
“為什麼不乾脆貶了他的官?”翰瓊不解地問,似為詢問,實為求情。能留他一命,對浣彤不是莫大的寬慰嗎?
“江山易主之事,本就難逃攸攸之口。何況,他不寫正史,還可以寫野史。野史比正史更吸引人。放他遠去,不如放在朕眼皮底下更讓朕放心。”論及為君之道,此話不假,可他還有私心,“朕奪了他的命根子!奪了她的女人!他得有多恨朕!他活著,不就是為了把朕寫成灰嗎?”
“真是心煩!一個赫靖羽倫,壞了朕多少好事?朕哪來的功夫琢磨他的破事?最好把他的一切一筆勾銷,讓他就此消失!”眼見珅妃學得那般有板有眼,她忽而擔心起闔業碩——皇上居然與如此心思歹毒、自作聰明之人同床共枕!可她來不及同情闔業碩了——
“他在帝都,於朕而言,唯一的心頭之患便是看管住婧妃了……”珅妃繪聲繪色地說到此處,浣彤心裡陡然一咯噔——“看管”?原來,我們之間不過是囚犯和獄卒的關係!我一個囚犯,還操心起監牢外面的人來了!真是可笑至極!
“用不用叫家父給他安排個新的官職,不要寫史了……”珅妃看出浣彤心有波瀾,頗為得意,知道此行目的已是達到,可仍惺惺作態,把戲演到最後。
“多謝姐姐掛心。羽倫的性子淡……”她忘了那日如何回絕珅妃了。她忽而心亂如麻,卻非為珅妃所擾。她那般小兒科的拙劣演技,與那路人皆知的狂妄野心,浣彤不需細想,便能看穿。
於她而言,珅妃的心思太簡單了!她此行的起因,便是那立後的傳聞。若是自己有子,於她珅妃而言,便是極大的威脅。
她根本不屑與珅妃鬥!——立誰為後,需謀的是闔業碩的心機,來我這裡鸚鵡學舌有何用?蠢!
可她仍舊徹夜難眠!她真正怕的是,若珅妃所言為真,闔業碩便是鐵了心要置羽倫於死地嗎?
思前想後,她認定,為今之計,便是隻能找翰瓊來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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