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杏沉思一會,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按道理說甄老爺對老爺有知遇之恩,老爺為還恩情,於情於理也要拉一把的。”
“但老爺胸有丘壑,是心裡有把尺子的人,但這尺子和其他人,卻並不相同。”
“所以老爺的事情,心裡早就有數了,我說了也無用。”
賈雨村笑道:“你果然識得我。”
嬌杏低聲道:“不顧誹謗,連妾身都能扶正,我不信老爺是那麼絕情的人。”
賈雨村嘆道:“我也未必如你想的那般好。”
他怔怔想起前事,過了一會才回過神來,嘆道:“你先去把,我要再好好想想。”
到了他這種位置,必須要站隊。
不站隊,只會被兩邊都看成敵人,根本不可能獨善其身。
嬌杏聞言,起身低著頭出去,掩上了房門。
她回頭看著燈火仍然亮著的書房,想著自己七八年前,還是個落魄丫頭,如今卻已經是一品誥命夫人,除了入宮,幾乎已經走到了女子的頂點。
但是她也有心病。
她一直想問,當日金陵府斷桉,為什麼賈雨村還是將那甄英蓮斷給了那薛蟠?
薛蟠私下買賣被拐人口,本身就是不受大離律例保護的買賣,最後薛蟠是被銷戶了不假,但是甄英蓮卻被沒入了薛家,沒有脫身出來。
這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善了之事,畢竟當日只要賈雨村一句話,甄英蓮就能離開薛家,恢復良人身份,和甄家娘子團聚,勝似給人過奴婢。
嬌杏至今不敢對甄家娘子說出真相,賈雨村做的事情,她什麼都改變不了。
過得幾日,魯智深聽說王子騰在玉京城外二百多里的驛站暫住幾日,準備進京的停當,知道自己該出手了。
但與此同時,有訊息傳來,兵部大司馬賈雨村,派出了五百軍馬去迎接王子騰。
聽到這訊息,秦可卿又添憂慮。
她心神不定,說道:“大離兵士,不比北莽兵士可以隨便殺,夫君此去縛手縛腳,如何成事?”
“而且賈雨村此舉,到底是什麼意思?”
林黛玉想了想,便道:“我這老師,極會明哲保身,不是一般人物。”
“他的很多行為,看似雜亂無章,但是一定是遵循他自身的性格。”
魯智深和秦可卿齊齊問道:“是什麼?”
“自傲。”林黛玉道。
“誰欣賞他,他就對誰好。”
秦可卿不解道:“當年甄家老爺對她不好?現在皇帝對他不好?”
“我還是想不明白,他先是站在皇帝那邊拆了王子騰的臺,現在站在皇帝對面,反要保王子騰。”
林黛玉低聲道:“不是他改了主意,就是他在暗示些什麼。”
“如今問題已經不是在於他怎麼想,而是如何避過和那五百兵士直接衝突,取王子騰的的性命。”
魯智深拍了一下拳頭,殺氣騰騰道:“管他避不避的,這次就是為了冤死的數千兵士,王子騰的路也走到頭了。”
“軍國大事用來謀私利,罪該萬死,可惜孫紹祖倒是跑得快,以後我打到北莽,定要將那狗日的拆成雞零狗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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