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紹祖乾笑一聲,他自己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上陣打仗也就幾個月,還是跟著大軍,更別說帶兵獨當一面了。
而且黃河壺口瀑布地區落差極大,北莽和大離連年以此分界征戰,北面的不好打下來,南面的也打不上去,戰事膠著多年,雙方誰也無法破局。
孫紹祖擦了擦,想著河中府地處前線,年年交戰,又是堅城,和北莽佔據的太原遙遙相對,在這裡軍功漲的也快,倒是個理想之地。
想到這裡,他陪笑道:“小侄想去河中府守城,還請大人恩准。”
賈雨村聽了,微微點頭道:“既然如此,我自然給你想想辦法。”
孫紹祖聽了,不勝欣喜,千恩萬謝去了。
賈雨村心中冷笑,這幾年形勢越發不好了,像孫紹祖這種不爭氣的武將子弟,竟然還想著從中取利。
打不贏仗,有什麼用?
不過對方既然是王子騰打過招呼的,也多少要照顧一下。
河中府哪是那麼好守的,年年死人不少,只怕這孫紹祖過去,能堅持半年嗎?
王重此時坐在望北樓上,看著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心裡七上八下。
明日據說那富家子要過來,已經提前定了四五個當紅的歌妓。
而金合臺早已經得知此事,已經提前佈置好了陷阱,只待對方自投羅網。
想到明日的圍殺,還有玉京城裡的武科放榜,王重總覺得隱隱有些不安,怎麼偏生碰到了一起?
到時候玉京各處都是武人,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他憂心忡忡,臨走前父親還讓自己時時勸諫金合臺,以免生出事情來。
金合臺初來的時候,也頗為收斂,然而這兩年膽子越發大了。
因為北莽商團發現,大離的官員,和北莽並無不同,金錢美女照收不誤。
經過打點,玉京官員對北莽商團子弟的所作所為,都是睜隻眼閉隻眼,包括以前的玉京知府,也是收了大筆銀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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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好說話,玉京守備就頗為死硬,參了好幾本,結果和玉京知府鬧的兩敗俱傷,聽說因為破婚的事情,兩人一個發配廣西,一個去了東南邊防。
另外一個就是後臺硬,誰都知道,金合臺是南安小王爺,前些日子,南安親王還發動大軍打洛陽,雙方死傷甚重。
打仗死人再多,也不牽涉到最頂級的貴人,沒有人敢不長眼破壞規則,誰敢這麼做,遲早也會輪到他自己頭上。
這樣一來,玉京官員更不願得罪金合臺了,要是將來大離垮了,說不定這些人還要仰仗人家面子呢。
因為這幾年大離形勢越發不好,已經有些官宦在尋找後路了!
王重嘆了口氣,自己祖上是北地漢人,要是說對大離血脈一點感情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
但他可不敢這麼說,要是被北莽那些子弟知道了,更會借題發揮,嘲笑自己和豬狗為伍。
在北莽貴人眼裡,大離人都是低賤之人,所以大離平民被擄去北地,都是充作奴隸。
王重已經聽說,前些日子望北樓被北莽子弟買去的歌妓,已經被折磨死了好幾個。
她們本來就是奴籍,死了就死了,哪有官員願意去觸北莽子弟的黴頭?
王重嘆了口氣,大離自己都不管自己人,難怪讓人看不起。
這個天下,本就是弱肉強食,強者不會憐憫弱者,弱者只能出賣自己,依附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