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山,太虛峰。
整個太虛峰,擁有弟子院落兩千餘座,盤亙在山峰各處,太虛殿,是用於太虛峰脈弟子集會,月課之處。
殿門之外,乃是演武場,左右側殿,則為弟子們日常用食,領取修煉資源之所。
而陸雲所在的院落,處於半山之間,周遭院落不多,極為僻靜,共有廚房,正堂,臥室,各一間,同時,還有用於閉關的密室一間。
院子許久沒有住人,被一名師兄領到這裡之時,整個院子落滿了灰塵,蛛網密佈,他整整花費了半天的功夫,方才將其清理出來。
只不過光禿禿的院子,仍舊讓陸雲有些不滿意。
三月十二,距離入門大典,已經過去了整整兩天,至於自己被分入太虛峰的原因,沒有人告訴陸雲,他也不知道該問誰,於是徹底將那些煩心事拋在一旁,開始精心打理起自己的居所來。
不論如何,秉持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這間院子,暫時成為了自己的安身立命之所,也算是根據地,說不得會居住很長一段時間,依照他的審美觀,是肯定要弄些花花草草的。
在詢問了周圍師兄弟一番之後,眾人皆是明確表示,沒有那些東西,陸雲也只好作罷。
實在沒有法子,只能尋個機會下山,去弄點花花草草了。
一天的時間,一晃溜走,十三號這一天,陸雲正在後山中伐竹,忽然有人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見他正在砍著竹子,忙不迭大喊起來。
“陸雲師兄,陸雲師兄,大事不好了!”
喊他的,是一個叫丁丘的小胖子,和陸雲一樣,是才加入太虛峰的弟子,不知怎的,就黏上了他,每日師兄長,師兄短的喊著,其中心思,陸雲也明白,不外乎就是想抱抱自己的大腿。
但實際上,因為謝厲廷的影響,聰明點兒的人,都以為陸雲被“放逐”到太虛峰是前者在暗中作祟,所以都不怎麼敢接近他,生怕得罪了那位在青雲宗呼風喚雨的大師兄。
倒是丁丘這小子憨憨愣愣,不管不顧的貼了過來,用他的話說,陸雲這麼厲害,將來成就不一定比大師兄差,抱哪根大腿不是抱?
也有的人說他蠢,將來的事情,誰說得準,至少現在,陸雲幾乎沒有絲毫可能跟那位抗衡,孰輕孰重,一眼就看得明瞭。
對於弟子中的風言風語,陸雲倒不怎麼在乎,實際上,他也不願意和別人有太多交集,修煉都忙不過來,誰有時間去經營什麼人情世故,沒人關注自己最好,還落得個清淨。
“怎麼了?就慌里慌張的?”
陸雲站直了身體,擦了擦臉上的汗水,他砍竹子,完全沒有使用內力,這也算是一種修煉吧!
丁丘上氣不接下氣的回答道:
“不好了……師兄你前腳剛走,後腳便……來了一批人,將,將你之前搭的架子全都,全都弄壞了,他們還等在院子裡,說,說要修理你一頓,你趕緊……避一避吧!”
陸雲看了看丁丘的臉頰,輕聲問道:
“他們打你了?”
後者眼神躲閃了一下,伸手擋住左臉。
“沒,我護著那架子的時候,不小心擦傷的,哎呀,你別說了,趕緊走吧!”
話音落下,不遠處忽然傳來一聲高喝。
“走,走去哪裡?今天不把事情說清楚,誰也別想離開這兒,敢欺負我侄女兒,天王老子來了,也得跟我服服帖帖的!”
聽到聲音,丁丘面色一變,轉過身去,只見竹林當中,一道道破風之聲傳來,十幾道身影以一名男子為首,大搖大擺的衝著兩人所在的位置走來。
那為首之人生得一副倒三角臉,顴骨突出,一雙眼睛又小又長,眉毛斜飛入鬢,唇上長著稀疏的黃色鬍鬚,整個人看起來好不滑稽。
丁丘退後數步,跟陸雲站在一起,低聲道:
“就是,就是他們!”
陸雲皺了皺眉頭,面前這些傢伙,他一個都不認識,那為首之人,望向自己的目光帶著敵意,確實像來尋仇的。
“你就是陸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