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杯倒是沒摔下來,不過此時知青餐廳外卻跑進來一個村辦青年小張,小張將腳踏車往門口一放,一進屋也不管裡面是什麼情況,便見肖芳手拿著一把錢,還在低頭數著什麼,便上氣不接下氣說道:
“芳姐,黃知青京都來電,他讓胡浩跟你去接電話,好像有點急的樣子。”
“黃知青,那豈不就是雲霧村知青小頭黃騰麼,走,一起去聽說啥了。”
於是,這波還沒吃乾淨的外村知青們,便又分了兩波人馬,一波也騎著腳踏車跟著村青年小張前往鄉辦“村官”處,遠遠見了革委會三個紅色大字,外村的知青們神色異樣地看著這“村官”門口。
“確實寒酸了點,這跟個土樓沒啥區別。”一個面板黝黑的知青載著那個漂亮的叫郭鳳女知青,青年嘴角現出一絲譏設,“玫瑰花”的臉上則笑成花般好看。
“害,你去窗下聽聽。”
“聽的見麼,”
“上次那個大喇叭褲就來聽過,他將黃騰的計劃洩露出去的,告訴你,這房子原本就透風,你又不聾,自然聽得見。”
另一方,幾個村的人,也派出一個聽力好的人,回來通報一下到底是什麼資訊,這得要研究下。
桌上那三個知青點的聯盟者們又分別各自為戰,多偷點關於黃騰資訊,說不準在知青人的見面活動中也更出彩。那些原本娛樂活動就少,工餘下來,有的知青便希望編故事,有的內向者是希望聽故事,這便有了極好的一個生態鏈,各種資訊在知青平日的生活中,便是人人嚮往的定神針。
聽訊息,說訊息,論訊息,評訊息,也成了每日睡談一樂,有時也是飯後幾天的談資。
肖芳坐著小張的腳踏車後座回村辦接電話的。那三方人馬,也是悄然而至,一個個異常安靜地等待黃騰的大招或機密之事。
黃騰依然在詢問,他們是否能多做一些漂亮的扇子,還有好看的竹蓆之類的事情,最後黃騰問道,能否多剪些彩紙,尤其是紅色喜慶的貼紙用。
然後問胡浩在不在。
這時胡浩也不顧他在外面看見的幾個詭異的人躲閃在窗下的情形。
原本想壓低聲音的,卻沒想一接電話,也不用他說話,黃騰便在那邊一通噼裡啪啦地說了一堆話,這反是讓那些聽牆角根的人更是心急火了的,暗處叫苦,
誰說電話內容聽得清,完全是瞎胡鬧,
反是肖芳的電話內容,透過一問一答方式讓人多少猜到明白點什麼,就是買竹子,什麼帽子之類的貨。
真是窮得叮噹響,連竹子都拿出去賣,這村人啥能做不出來呢,
一些人即是吐槽又是難過,不知道這胡浩能說什麼,讓他們好回去有跟人談論的資本,你倒是說話啊,跟你家少爺互動啊,哎喲,真是急死人了。
一些人暗自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