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文鬥,就以今天你們賽歌為主題,你看這可以吧。”牛金寶面相一絲嘲諷,也許天黑的緣故,他黝黑的五官看得人陰森恐怖,有些毛骨悚然,在寒意四射間,只想速速離去。
雲霧村篝火旁邊傳來小孩子啼哭聲,黃騰點點頭,問道:“行。怎麼比試,勝了如何敗瞭如何。”
牛金寶哈哈哈大笑,笑聲刺破天際,生生蓋住那幾個啼哭的奶娃聲。
“好辦,一邊出五個,一共十個,如果接不下去便算輸,輸家要向贏家下跪磕頭,你看如何。”
張峰在一旁問,“如果一方自創個歌曲,那如何對接呢。”
“哈哈,還用問麼?就這樣靠本事啦。”
黃騰一想,這還真的防,點頭說,“這個可以,但前提是我要參加。而且如果對方對不出自動出局。再重新開唱新一首。”
兩個村知青各自為自己隊加油,比著各種手勢,做著一些鄙視的小拇指,或是指著自己做個大拇指。
囂張,從長勝村開始。
兩邊站隊很有意思,各站一邊,就類以前的比武試場,一邊五人。
16隊先上場的是一個南方人,唱著大多數人沒聽過的歌,但黃騰是誰,這世有他不知道的歌曲麼,他排在小隊第三位出場,前面二位打成了平局,雲霧村失利敗在沒有武裝自己,而對面準備充分:放著精緻的小型單放機,翻著磁帶對著歌單來比賽,旁邊還有人在伴舞,手在褲腿上打著節拍,人家節奏把控,氣場足。
黃騰定睛一看,這還不是大三洋,大三洋還有幾年後才面世。
第一曲小型單放機中飛出是《路邊的野花你不要採》。音樂起,兩邊小隊都動了,生怕節奏錯過就敗了,這局都是完美開場,和平結束,打個平手,
第二曲長勝村將磁帶倒個面,抽出的是《山丹丹花開》唱的也是從中抽取一兩句,讓人現接。
17隊知青為考個賽歌會,是將這幾年流行的全抄個個,那些沒記歌詞的又無準備的參賽者,捧著一個個手抄本,藉著篝火的微弱光唱起來,甚至有人在旁邊標註在第幾頁,再迅速翻到,照著本子藉著篝火吼出來,同樣不輸於靠著大喇叭單放機明晃晃的作弊。
這時16隊說速度慢了,二局下來,算是平手。第三局當黃騰出場了,對方竟然翻出了粵語歌。
《每當變幻時》這首粵語是1976年12月燻妮首唱的,前世黃騰曾聽廣東室友是將這類歌曲演繹的廣味十足,在他感化下,也很快將這首歌唱的韻味十足。
現在,黃騰站在篝火旁邊,將這首不屬於這窮鄉僻壤的流行歌居然從頭唱到尾。
“緬懷過去常陶醉,一半樂事,一半流淚,夢如人生快樂永記取,悲苦深刻藏骨髓,韶華去,四季暗中追隨,逝去了的都已逝去,啊。”
第三局勝的稀里嘩啦,意外打臉,讓長勝村的開始被動,但還不夠,黃騰還想讓對方輸的心服口服。
那就先從氣勢上造勢。《冬天裡的一把火》絕對會嗨翻所有人目光。
“你就像冬天裡的一把火,熊熊火焰溫暖了我心窩。每次當你悄悄走近我身邊,火光照亮了我。”他已將雙方賽事推向燃點,勝出方不言而喻。
長勝村來者已無人前來應對,那第四個人驚慌失措,牙齒在打顫,手也開始晃顫,都開始揪著自己的頭髮撥毛了。先前那得意的囂張勁,在志得意滿的精製錄放機前終止了,此刻他向牛金寶做個聳肩膀完敗了的動作。
無能為力,但還有武鬥嘛。
“那我們接下來比試武鬥吧。”牛金寶轉換極快,一臉嚴肅跺到黃騰對面站住,高出尋常人的一頭熊式大高個,安靜地杵在哪兒都讓人避而不及,只想繞道走。
黑暗中,黃騰目光炯炯,語言同樣犀利,直擊要害。“那你們文鬥算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