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帶著些許刺激的紅色液體順著喉嚨一路灼燒到了胃壁,這種牛飲式的喝酒方法讓成鷗幾乎品嚐不出任何特屬於紅酒的香醇回甘,她只覺得喉間一陣乾澀,空著的胃部更是感覺一陣被灼傷般的疼痛。原本就不擅長飲酒的體質,在這種情況下將一切不良反應放大了數倍,一杯紅酒下肚,她竟然感覺一陣頭昏腦漲,似乎有了些醉意。
“可……可以了嗎?”這樣就可以了嗎?
她擦乾殘留在唇邊的紅酒漬,忍耐著身體的不適,低聲地問。
陸冶啟並未答話,他微眯著眼戲謔地看著她,墨黑色的瞳孔深處浮動著冰冷的暴虐。
成鷗不由一怔,拿著酒杯的手指微微一顫,高腳的紅酒杯便自指間滑落,咚——地發出一聲悶響。
好似被這響聲所驚擾一般,成鷗的身體又是一顫,她怔愣地低下頭去,呆呆地看著倒在腳邊的紅酒杯。因為地面上鋪著上好的羊毛地毯的緣故,這酒杯竟沒有破碎。
她就這樣看著酒杯,好似不明白這酒杯怎麼會從自己的手指間滑落。
“呵——”
頭頂突然響起一道低沉的笑聲,帶著明顯的惡意。
成鷗一愣,怔忪地抬起頭,看向面前的男人,卻在清楚地看清陸冶啟臉上的表情時猛地僵住,他……
“啟……?”
她低聲喚著他的名字,但聲音裡卻帶著明顯的顫抖,雙腳更是不由自主地朝身後緩緩退去。
不知道為什麼,一股危險的感覺從心底深處冒了出來,眼前的這個男人非常危險!
這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陸冶啟,不,更準確地,這不是她所熟悉的那個陸冶啟,而是在商場上那個令人聞風喪膽、殺伐果決的“殺神”。
“怎麼,你不是想要求得我的原諒?現在後悔了?害怕了?”
看著眼前的人一副害怕得想要逃離自己的樣子,陸冶啟黑色的眼神陡然一沉,視線冰冷得好似要將成鷗凍傷。
她,竟然敢逃?!
竟然敢從自己的身邊逃走?!
哪怕他深知她會這樣只是因為被他嚇到了,他也依舊不能容忍她的逃離。
她休想從他的身邊逃走!
想著,陸冶啟一把扣住成鷗的後腰,將她鎖進自己懷裡,低沉的聲音透著危險的意味,緩緩地道:
“你想逃?”
“不……不是……”
成鷗否認著,然而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卻出賣了她的內心。
她很想告訴自己,不要怕,不要怕眼前的男人,因為……他是她最愛的人啊……
可,她越是這樣告訴自己,她就越是控制不住去害怕。單是感受到男人的氣息,她便開始不受控制的顫慄,甚至連血液也因害怕而焦灼起來,身體一陣陣地發著熱。
“不是?”
陸冶啟戲謔地反問,眼睛卻如同貪婪地毒蛇一般緊緊地盯著懷中的人兒逐漸泛紅的臉,就好似要將她的一切都鎖進自己眸中一般,她或許還不知道此刻的自己究竟是怎樣一副模樣。
只見她原本白淨的臉蛋也不知道是因為剛剛喝過酒的原因還是其他此刻正緋紅一片,往日裡總是澄澈透明的眼睛此刻也迷迷濛濛隱約泛著淚光,完全一副讓人忍不住想要去疼愛卻又想要狠狠佔有的模樣。
陸冶啟眸光一暗,眼底掠起一抹瘋狂的慾念,成鷗此刻誘人的模樣在無意中激發了他的嗜虐欲,讓他只想看她因為他而哭泣、而求饒!
“你看起來……臉很紅,發燒了?”
他啞聲道,手指緩緩地撫摸著成鷗柔嫩的面頰,語氣裡卻透著不容忽視的惡劣。
發燒?
神智明顯已經不完全清醒的成鷗呆愣地看著眼前的男人,腦海裡低聲地重複著男人的話,她……原來是發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