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降臨,永恆的月亮懸掛在夜幕之下,一個靜謐的夜晚。
穿行在海岸和樹林的邊緣地帶,蘇拉在安列斯市西面的森林中游弋近兩個小時,期間並未遇到過頌詩隱修會的追擊,估算著艦隊差不多快抵達主島邊緣,他決定直線前往接應地點。
接近荒灘,蘇拉快步走出密林,前方是一段海崖,海風從望不到盡頭的遠方吹拂而來,浪潮拍擊著懸崖下的礁石。
他扭了扭僵硬的脖子,看向背上昏迷的傷者,只有微弱的鼻息和胸口起伏,表明她現在還活著。
“唔......”
或許是海風的緣故,宗清流自昏迷中緩緩甦醒。
見狀,蘇拉壓低聲音道:
“宗將軍,還活著嗎?”
“我受過很多次這樣的傷,既然身邊還有戰友,就不算嚴重......”
虛弱的聲音逐漸變低,她似乎又沒了說話的力氣。
環視四周,蘇拉在山壁之下發現一個黑漆漆的洞口,「思維速寫」表明洞內並無生命活動的痕跡。接應地點就在懸崖下的一處隱蔽灘口,既然船隻還未抵達,他決定先在這裡休息片刻。
走入洞中,找到一處相對平坦的地面,蘇拉小心翼翼地放下宗清流,視線掃過她浸透襯衫的淤血,體表的傷口有三處,但更為嚴重的,是她內臟器官在秘術衝擊下所受的破損,以及靈性耗損過度,使得心之環運轉滯塞。
“可惜凱瑟琳不在這裡,沒辦法治療宗清流所受的傷勢......”
雙目微闔,宗清流道:
“我們現在在哪裡?”
“就在灘口附近的海崖上,等船隻抵達,我可以使用秘術將你帶下去。”
“明白了,多謝......”
宗清流點了點頭,緩緩合上眼睛,節省體力。
“諾薇,找到解決枯心詛咒的辦法了嗎?”
諾薇輕聲道:“我已經明白了這個儀式的本質,不過,我現在的力量很微弱,只能干擾它同進行儀式者的聯絡,切斷對方的追蹤。”
“很好,這樣就足夠了。”
安靜坐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山洞中,蘇拉心念微動,令無光之影將握著的斷臂放在地上。
“最後的時刻,宗清流斬斷了巴克斯特的一隻手......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算是遺物嗎?”
他嘗試使用《虛無之書》,看看是否能將斷臂變成卡牌,但是石書沒有任何反應。
諾薇見狀,落在地上,近距離觀察著巴克斯特的斷臂,良久,輕聲道:
“至少目前,它算是一種神秘材料。”
“是否蘊含生命力?”
“不......相反,充滿了死亡的氣息。”
見狀,蘇拉思考片刻,問道:
“諾薇,你能否成為血宴儀式的響應者,或者知曉什麼可以令你成為響應者的儀式?”
人偶好奇道:“為什麼問這個?”
若要尋找豐富的生命力,沒有什麼比得上「健康」牌,其中蘊含著足以吸引「噬疫侍者」的精華力量,然而棘手的問題在於,無相牌沒有辦法交給他人使用。
就在剛才,蘇拉忽然想到,或許可以效仿當時向「噬疫侍者」獻上祭品的方式,將「健康」牌交予諾薇使用。
將上述理由和人偶簡單解釋後,他沉聲道:
“等回到餘燼島,試一試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