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朦朧,窗戶關的嚴嚴實實,將寒冷和黑暗隔絕在病房之外,一盞小燭懸掛在牆面之上,火光幽幽。
將「血宴儀式」放入儀式盤中,很快,儀式卡下沉,融入錶盤之中,它的表面開始裂解、變化,轟隆聲結束後,只餘一個卡槽位置,以及環繞著卡槽的血槽。
“還需要自己的鮮血?”
將「健康」放入卡槽中,接著劃破指尖,靜觀血液滴入血槽,待其飽滿之刻,房間的燭火瞬間熄滅。
坐在一旁的諾薇輕聲道:
“虛境開始向實界延伸靠攏,它要來了。”
用紙巾裹住指尖傷口,蘇拉默數計時,伴隨著蓋格計數器般令人毛骨悚然的滋滋聲響起,窗外的月光逐漸蒙上血色。
緊接著,石子擲入名為空間的水潭,層層漣漪盪漾擴散,令病房裡的景象變得眼花繚亂。
在這奇妙的混亂之中,毋須開啟靈視,蘇拉便看到了降臨此地的怪異存在,它從空間裂縫中伸出肢體與足須,潮溼粘稠的猩紅液體從虯結的筋膜上滴落,在它的體表,凸起著無數人類形狀的組織,甚至精細的可以看清表情,或安詳,或痛苦,或絕望.......
它的體型過於龐大,以至於此刻出現在病房裡的,不過是冰山一角。
蘇拉靜靜凝望著面前的怪異,相比醜陋可怖的「暴食之胃」,這個大傢伙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美感,輕輕垂落身前的尖端熟捲開來,宛如一隻小手,十分優雅。
光是那一片“人類紋身”,就表明它的實力明顯比「暴食之胃」要強上不是一個次元,蘇拉完全沒有與之對抗的心思,「健康」牌從儀式盤上浮起,他將之放入怪異的“手”中。
很快,「健康」牌色澤全無,卡面所繪製的心臟完全變成了灰白色,甚至還出現數條裂紋。
收回無相牌,蘇拉望著怪異,等待著對方的反應。
對於儀式獻祭的血食,怪異似乎十分滿意,尖端的小手在空氣中畫出一個問號。
“在詢問我要什麼回報?”
擁有理智,至少是「摧神」級的怪異,僅次於「末日」的存在,沒想到無相牌的初次獻祭儀式居然釣上來這麼一個大傢伙。
思索片刻,蘇拉道:
“我想要得到一些最弱小的怪異。”
小手在虛空中劃出一個勾型,旋即,整個病房的空間再次起了變化,燭火燃起,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它居然同意了。”
繃緊的心跳開始加速,蘇拉撥出一口氣,還沒等他緩過來的時候,燭火再次熄滅,虛境的裂縫之中,兩頭「暴食之胃」被血紅的絲線纏住,像是待宰的羔羊,丟在蘇拉面前。
緊接著,尖端的“小手”從裂縫伸出,手裡攥著一個破爛的雨傘架,來到旁觀這一切的諾薇面前。
人偶並未露出驚訝的表情,只是接過傘架,點頭道:“我收下這份禮物。”
接著,時間彷彿靜止,窒息的沉默過後,小手退回裂縫之中,房間裡的一切恢復如常,除了兩頭奄奄一息的「暴食之胃」。
一邊將之轉化為怪異卡,蘇拉一邊道:“它居然可以察覺到你的存在?”
“剛才的交流中,它告訴我,它的名字是「噬疫侍者」,曾侍奉執掌十一月的「疫病骸骨」,奉命看守「血淵」。”
“執掌十一月的年神?”
蘇拉想了想,“現有的歷史資料似乎丟失了這位年神的名字,「疫病骸骨」?有意思......”
諾薇繼續道:
“血淵毀滅之後,它在梅倫市醫院對映的虛境地帶生活,以病人的生老病死為食,因此才能在第一時間回應你的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