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知道此一言必得激怒天界殿下,果然,椒圖一張粉面由紅及白,由白及黑,怒火騰騰。
“無名,你,你欺人太甚。”
椒圖身下那隻畢方火鳥眨了狹長的眼梢,陰鬱地瞅了對面的無名一眼,撲稜了翅膀,祭了團團烈火仰天長嘯。
玉帶上空,一支太陽戟與一柄銀斧在空中親密一吻,發出咣噹的一聲,數只寒鴉斷羽紛紛揚揚而落。
天界與巫界這一戰瞬間拉開了一道開天序幕。
忘川冬來風景異,河畔鴉去無留意。四面邊聲連角起,千嶂裡,長煙朝日孤城閉。
齊齊整整的獸巫兵們立與夜白的身後,只聽得號角一聲起,馬蹄亂,刀劍起,金戈鐵馬。
婆婆說過,忘川河上從來不渡有緣人。
只須臾瞬間,忘川河下游魂如織。
夜白回首,忘川河彼岸,彼岸花隔河相望,並不在乎一眾生靈的死活。
花開彼岸本無岸,魂落忘川猶在川。
彼岸花後方,一眾生靈無數雙眼睛,老孺婦幼,誰也沒有權力奪走他們生的權利。
揮了玉女劍,在那條玉帶之上,祭了一道厚厚的紅蓮業火。
角聲滿天冬色裡,天兵後方鼓聲陣陣催得人心緊,亦催得一眾天兵們如飛蛾撲火般往那一道紅蓮業火之中撲過來,片刻之後,連一道渣渣都不剩。
忘川河下,數也數不清的遊魂,閃著一雙雙不甘的眼眸在那河面上翻滾。
不該,她天山夜白仙子只是想與自己所愛的人在一起,卻不能要這麼多無辜之人一起陪葬。
立與紅蓮業火障前,觀那玉帶之上,椒圖與無名互不相讓,鬥得如火如荼。
“殿下,請住手,我跟你迴天界還不成嗎?”
椒圖手中的太陽戟擋了無名揮來的銀斧,天幕之上立時閃過一道金光,他甚至瞟都未曾瞟一眼夜白,那聲音冷如寒冰,立時穿腸而過,鑽心地疼。
“夜白,你不覺得你說這話已經遲了嗎?你,當然要跟我回天界,巫界眾生也要為此付出滅頂的代價。”
無名亦揮了他的銀斧,霹靂聲響,忘川河上的那條玉帶劈成了兩半,一眾天兵天將紛紛落與忘川河之中,立時被一眾遊魂所吞沒。
那條玉帶生生不息,立時就接了上來,天兵天將前撲後繼。
“你休想將她帶離我的身邊,除非我死。”
洞穿的天幕上空,前一秒還閃著耀眼顏色的圓日,瞬間變得血紅,彷彿在為一眾生靈默哀。
椒圖收了太陽戟,並不戀戰,立與一眾天兵之前。
“列陣。”
不曉得他使了什麼法子,天幕之上前一秒還是一輪圓日,瞬間星斗滿天,黑白顛倒,乾坤扭轉。
後方一眾天兵立時風雲變動,戰鼓一聲緊似一聲,陣內深邃無比,殺氣瀰漫,萬千道星辰幡獵獵生風,上古天庭的護界大陣,星斗大陣須臾之間已然列成。
星辰幡在那大陣之中須臾之間,已然變化萬千,無數道殺氣直直逼來。
椒圖抿嘴一笑。
“夜白,過來,此陣天下無敵,要是傷著你我會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