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戲正看到最緊要之處,眼見著有情人就要終成眷屬了,夜白卻沒能在夢裡頭看到這個結尾。
唉,洞房花燭夜,連交杯酒都未曾喝得。
天都快亮了,那新郎倌才爬上床榻之上來。
迷裡迷瞪,半睜了雙眼,寢殿內紅燭燃盡,黢黑一片,半點光亮都沒得。
這睡意十分朦朧,摸上床榻來的那個人亦十分朦朧。
夜白不爽,嘟囔了一句。
“相公,你怎麼才來?”
翻了個身,側身又睡了,天王老子來了也要先睡覺。
這才一壺酒,不應該就醉了啊?還醉得只想睡覺。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酒不醉人人自醉?
椒圖,天界殿下,夜白今日大婚之後,就是自己個名正言順的相公了。
他性子向來沉穩,不太愛說話,想來這閨房之樂趣,關起門來就好,亦不太好意思說話。
他沒有應夜白,只拿了行動說話。
直接揭了夜白腦門上的喜帕,困擾了夜白一晚上的這一方喜帕終於從自己的頭上揭開了。
頓時覺得空氣都清新了許多。
然後,相公不是應該善解人意地先將頭頂那一頂沉重的鳳冠給取了麼?
他不,先伸了一雙清涼的手就要來解夜白的衣裳。
唉,人家血氣方剛的翩翩少年,畢竟是大婚的頭一回,猴急一回也是可以理解的。
夜白睡眼迷離地將頭上那頂亦困擾了自己個一晚上的鳳冠給取了下來。
這一哈,這空氣不光是清新了許多,整個身子都輕飄飄了起來,無比的爽。
春來不是讀書天,夏日炎炎正好眠。
夜白覺得這春夏秋冬皆不是讀書天,當然是睡覺的好日子。
揭了鳳冠打算好好地補上一覺,卻不得行。
這新郎偏不讓人好好睡上一覺,偏偏他在黑暗之中又笨手笨腳的,夜白這新嫁衣又裡三層外三層的,他解了半天也解不開。
唉,怎麼那麼不讓人省心啊。
仙家少年,連個法術都不會使麼?
夜白困啊困啊,這新婚之夜被身邊這一位叫相公的男子折騰一回是再所難免的。
只希望他快當點完事,好生睡上一覺。
這困得迷離迷瞪的,居然還曉得這仙術的訣是咋個唸的。
幫他一回,這裡三層外三層的新嫁衣三下五除二自己個去了。
只著貼身一襲大紅色的褻衣。
這一回,他倒是快當得很,一把將這貼身的褻衣直接給除了。
偌大的寢殿之中,夜白朦朧之間聽得衣帛被撕裂的那一種不可描述之聲。
唉,新婚之夜,肌膚相親亦是在所難免。
只是相公大概是酒喝多了,手腳皆不太利索,半天都不得要領。
夜白又配合他一回,翻了個身,直直地鑽進了他的一方懷抱之中。
隱隱覺得有一股清洌之氣,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