撈了筷子正準備大快朵頤之時,那河面上卻不曉得起了啥妖娥子。
那混沌鍾轟鳴之聲響徹雲天,河面之上頓時白浪滔天,一浪連著一浪拍打著那鐘面,鐘面一片昏黃之間隱隱似是有火苗舔著那白浪似的,白裡透著紅,紅裡透著白。
二娃已然面如土色。
“姐,這潮漲得太不尋常了。”
今兒個十七,這個時辰漲個潮也是正常不過的,只是這潮水漲得正如二娃所說,太不尋常了,一浪高過一浪,皆往那混沌鐘面上撲去。
果然這鐘大有問題,這飯也顧不得吃,扔了碗筷直奔那混沌鍾。
天,昨兒個這鐘面隱隱有溫熱的跡象,此時那底下的白浪撲打這鐘面的時候,就猶如滾水撲在燒紅的鐵件之上,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音,冒出騰騰霧氣。
再觀那鐘面,昏黃之間隱隱帶著火紅的顏色,怕是這鐘裡頭是烈火在焚燒。
眨眼的工夫,那口碩大的鐘就隱沒在一片騰騰的熱霧當中。
底下白浪滔天的巫水河,霎時之間,一片巫魚翻了白肚皮在那河面上,起起伏伏。
嗐,這巫魚之死原來還真跟這混沌鐘有關係。
那鐘面剛才還是一片昏黃,不大一會兒工夫,就通體被灼燒得通紅。
娘啊?如此下去,怕這巫水河綿延上萬裡都得被燒成滾水,一河巫魚都得被燒成水煮魚,加點佐料就可以夠人巫界大吃好幾頓了。
呵呵,這都啥時候了,夜白腦仁里居然還想著吃。當務之急是如何滅了這混沌鍾滾滾烈火。
只是這火在這鐘體內焚燒,而這口鐘又如一座小山似的倒扣在這巫水河面上,想要滅火談何容易?
從袖袋裡頭掏了一顆大力丸吃了下去,期許使用蠻力將那倒扣著的鐘給翻過來,不曾想,在危急關頭總能好使的大力丸此刻卻是半分用也無有。
夜白使了渾身解數,也沒有撼動那鐘體半分。反而弄了一腦門的汗。
一時想不出別的法子,只得使了法力,將那巫水河的河水引到那鐘頂,再傾盆而下。
如此半個時辰過去了,這河水也澆得半個時辰,只是好像不太管用,這鐘面紅通通的一片,那熱度未下去,反而更有上升這趨勢。
騰騰蒸氣滾燙燙往外流洩,巫河兩岸的綠草紅花頓時就都蔫吧蔫吧地低下了頭。
亦灼燙得夜白麵色發了紅。
忙著了二娃去找無名來幫忙,如不將這鐘體的溫度給降下來,怕這巫界萬物都得被這鐘體裡散發出來的蒸氣給蒸熟了。
天幕之上的大胖見勢不妙,忙扔了火球來幫忙。
一張龍嘴朝著那巫水河裡一吸,那巫水河水位下去了一大半。
大胖又騰到了那鐘頂上,大嘴一張,飛流直下三千尺,尺尺澆在那鐘頂上。
然鵝,並沒有什麼用。
大胖這條龍不大甘心,來來回回吸了無數把回,那巫水河水劈頭蓋臉地朝著那鐘體澆下去。
卻越澆越熱,一片騰騰地蒸氣將半邊天幕都給遮擋住了。
那鐘體開始劇烈的搖晃,一股更大的熱氣似是從那倒扣的鐘底滾滾而出。
又似是要將自己翻個個來,好然裡頭被關著的何方妖魔出得來。
夜白忙祭了玉女劍,騰空而起,又直直朝下,將那劍身的前端抵在那鐘的頂部,期許將那鍾給頂紮實了,以防那熱氣再往外冒。
卻也如雞蛋碰石頭一般,那鐘身劇烈搖晃非但沒有停下來,反而搖晃得更回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