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一個二個的臉上畫得個花裡胡哨的,就有一些畫蛇添足之嫌。
男的面上皆黑色一道一道的圖騰,女的面上皆白色一道一道的圖騰,這些圖騰還都不一樣,將本來的面色都隱了去。
一個二個的也不說話,直接跳上那一葉扁舟。
又一個二個地給了那婆婆渡資,那渡資也特別,皆是一小條一小條似銀非銀的柳葉形狀東西,隱隱閃著白光。
夜白在袖袋裡摸了摸,還有好些銀錠子。
當老婆婆那隻血管突起,指甲微黃,滿是裂口摺皺的手伸向夜白的時候,渾濁的眼神似是亮了一下,瞬間又黯淡了下去。
夜白就摸了一錠銀子放在老婆婆的手心裡。
老婆婆搖了搖頭。
“小娘子,這石頭我不收,請你下船。”
“婆婆,我這是銀子,不是石頭。”
老婆婆眼神堅定,示意夜白趕快下船。
夜白急了,前頭那無名都不曉得去了哪裡,急急地在袖袋裡頭摸了一錠金元寶遞給婆婆。
婆婆還是不收,一臉慍怒,直接請夜白下了扁舟。
忘川河渡口,又只餘夜白一人,看著那扁舟隱沒在忘川河上的煙霧之中。
又不曉得過了多長時間,眼見著那煙霧之中又出現了那婆婆的扁舟。
夜白身邊又一下子冒出三五成群之人。
夜白苦惱,這沒有渡資,只此一條河都過不去,如何去找那無名?
急中生了智,猶記得袖袋裡對還有一罈子天下第一樓的女兒紅,不曉得這婆婆喝酒不?
權且試一試。
眼見著周遭的人都上了那扁舟,夜白執了那罈子朝婆婆示意。
那婆婆不曉得眼花還是故意未看見,搖了那擼並未理會夜白。
那擼在渡口一撐,飄去了老遠。
夜白一臉沮喪,只得眼巴巴地在那渡口盼著。
這一趟,那一葉扁舟去了嘿久都沒回來。
夜白亦不曉得這渡口有沒有巫界之人,那些人總是要等那扁舟來之時方現身。
將那酒罈子拿在手裡,對著眼跟前那一片空氣說道。
“各位父老鄉親,我這女兒紅乃是洛陽城中天下第一樓的醇釀,味道那是比天宮的桂花酒還要醇香一百倍。在下小紅欲過這忘川河尋故人,奈何囊中羞澀,沒有渡資過不了這河,若有願意替小紅出這渡資之人,這壇酒就是他的啦。”
那片空氣寂靜無聲,眼見著忘川河上方那黑氣壓頂的天,越發的暗沉。
眼見著河面上又飄來了那一葉扁舟,身邊又冒出三五個人,一湧而上上了扁舟。
老婆婆這一次倒沒有立時撐了舟,只拿那渾濁的眼梢瞅了夜白一眼。
“這可是今日最後一趟了,小娘子若是不走,只得明日再來。”
夜白無奈,拿著那罈子酒朝婆婆舉了舉。
“我,我只有這個,還煩請婆婆搭載小紅一程,待得尋著故人之時,必當還給婆婆渡資。”
婆婆嘆了一口氣。
“上來吧!這最後一趟了,喝上一口也無防。”
夜白欣喜,一躍而上上了那扁舟,將那一罈子酒遞於婆婆。
看來婆婆這擺渡之人倒是相當敬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