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曉得是哪個聖人說過一句十八分經典的話: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
話說夜白稍稍開個小差,夫子那根藤條就往手指拇蛋蛋上呼。
這呼得吧!火神師父教夜白那火系法術的時候,那手指拇蛋蛋伸了無數回,那火也放不出來。
師父一雙深遂的眼裡就滿是心疼,著星月拿了熱毛巾給夜白敷上。
夜白也想過辦法,這玄都夫子不是好喝上兩口嗎?回雲羅宮拿了一罈子雪蓮釀來孝敬了夫子。
都說了拿人家的手軟,喝人家的嘴短。
這酒夫子是毫不客氣地收下了,也當著夜白的面喝了。
但那根藤條呢,還是照舊不誤,該揮的時候還得揮著。
如此這般,一月有餘。
夜白的十個指拇蛋蛋都起了老繭子了,剛開始的時候,那個疼哇,整宿整宿的睡不著覺。
實在是受不住了,知道天帝爹爹慈祥,夜白琢磨去求天帝爹爹一回,也不說不學那四書五經,換個夫子也行。
也不曉得為啥子,天帝爹爹近來事務特別繁忙。
十天半月也見不著人影,也不來找夜白喝酒,唸叨兩句當年的瑤姬仙子了。
夜白也去了那太微玉清宮門口晃悠了老多回,這玉清宮一日也沒得個消停的時候。
一幫仙人們皆做了嚴肅狀,進進出出的。
某日,在那玉清宮門口遇見了那南天門的三撮毛將軍,與他說了一回話。
才得知,這椒圖殿下去了那神魔之井,與那麻黑苦戰,卻是半點便宜也沒討著好。
天帝是日也愁夜也愁的。
夜白也就不敢再去叨擾天帝爹爹了。
遇見三撮毛將軍那一日,受了玄都夫子無限回氣。
晚間苦唧唧地回了雲羅宮,躺在床塌之上,唉聲嘆氣了無數回。
又掰起了老繭的手指頭,數了又數,來這天庭一晃好似過了大半年了。
孃的,這苦哈哈的日子,誰要過誰過去,反正她天山夜白小仙子不伺候了。
起身拾掇了一番,也沒得啥子好拾掇的。
將那些天庭仙人們送的可增加修為的寶貝,拾掇了拾掇,裝進了袖袋裡頭。
今兒夜色沉沉,不如趁此溜了。
走之前,又怕天帝爹爹遷怒於天山瑤池仙宮,更對不起替自己捱了天雷的火神師父。
又留下了一張紙條,沒別的意思。
雖廖廖幾句話,不禁悲從中來,說自己個在這天庭呆了這麼許久了,特別想念天山的一草一木,迴天山看上一看,請勿掛念之類的。
寫完,那張紙已然淚跡斑斑。
抹了一把眼淚,騰了大貓直直往北天門而去。
沒得啥子意外,北天門兩個守衛正在打瞌睡。
大貓動作利索,嗖地一下飛出了北天門。
直往天山而去。
到得天山之時,天山已非往日一般白茫茫一片,如今已然是盛夏季節,比不得那天宮一年四季如春,感受不到這春暖夏熱,秋風冬雪的四季。
天山如今已然是綠意盎然,生機勃勃的樣子。
北山,南山之上的雪蓮,沒有夜白的打理長勢也甚好,在夜色之下仍然閃著碧瑩瑩之光。
夜白總算是理解詩人筆下那近鄉情更怯的意思了。
瑤池仙宮夜色沉靜,門口春日被燒得一片灰燼的雜草,如今又是綠綠的一片。
直接回了夜白居,爬到了自己那久別的床塌之上,卸下一身的疲累,眼裡噙了一包淚瞬間夢了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