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復今日,今日何其少!明日復明日,明日又明日。
這天宮歲月箭如梭,不過八九十日的光景。
就跟那離離原上草似的,嗖地一下綠了,嗖地一下枯了。
龍月與夜白這一對姐妹花玩得個飛起,這天庭多少宮多少殿都玩遍了。
就連哪朵宮上面飄了哪朵雲,夜白都好奇得很。
天庭處處都有這跟一樣一樣的雲朵,繚繚繞繞的,一會兒白,一會兒紫,一會兒黃的,反正是要有多好看就有多好看。
至於去跟倒那位玄都尊者修煉之事,那鐵定是不可能的事情。
聽龍月說過,這位尊者好喝兩口。
夜白投其所好,從袖袋裡掏了一罈子雪蓮釀偷摸塞給了那玄都尊者,那個誤人子弟的尊者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喝他的酒去了。
這大白日的就遊這二十七重天,順帶著好稀奇就去那太陽宮看椒圖如何行雲走日。
還別說,這椒圖行雲走日卻是十分地壯觀。
一輪圓日掛在那天幕之上,椒圖穿著那件土豪金袍子,左手拈一朵祥雲,右手拈一朵彩雲。
就跟某位了不得的丹青畫家似的,行雲流水那麼幾筆,一副美崙絕侖的天幕圖就展現在眼跟前。
龍月覺得椒圖行雲走日,千篇一律沒啥好看的。
可夜白不一樣,就跟沒見過世面的女娃兒一樣一樣的。
拍手叫好的空餘,還不忘記巴結那椒圖幾句。
說什麼他那修長的手指拇是金手指,魔法師的魔法仗,還有那馬良的神筆都比不過。
椒圖一張白臉面不改色,夜白不曉得這馬屁究竟拍沒有拍上,心裡惴惴不安,害怕拍到了那馬蹄之上,這馬撂了撅子咋辦。
遂小心巴肝地湊到了那椒圖跟前。
“嗯,這朵白雲拈得恰到好處,如果再鑲點金邊就完美了。”
椒圖那白晰修長的二拇哥一拈,一道金邊鑲了上去。
“呃,這金邊鑲得好巴適喔。再加點黃泥巴色也不錯。”
一道黃泥巴色加了上去。
“呃,再來一道紫色會不會錦上添花?”
夜白又在旁邊瞎指揮,看來這馬屁拍得恰到好處,這馬越發地得意了,是有求必應。
添了紫色,添綠色,添了綠色,又添橙色。
片刻過後,那之前一朵白得不能再白的白雲,就變成了一朵黃不拉唧,棕不撮撮,反正看不出啥色兒的雲朵。
夜白拈了一塊烤火雞肉塞進了椒圖的嘴巴里。
“嗯,這堪稱大神級別的神來之作,我夜白小仙子是相當佩服。”
椒圖將那塊火雞肉嚼巴嚼巴了,未發現什麼不對。
龍月不曉得從哪裡冒了出來。
“哥,這朵雲是咋個回事,你是在捏泥巴玩麼?這朵雲是要下冰雹?還是要下雪花?再或者下泥巴?靠,那上面還有雞肉沫子,這是要來個混合雪花雞麼?”
椒圖這反射弧也忒他孃的長了一些,這才反應過來。
白了夜白一眼,二拇哥一指,那朵看不出色的雲朵又恢復得潔白無瑕。
唉,早就曉得有這妞在就沒得個啥子好事。
專注行他的雲,走他的日。
無論夜白咋個逗他,就是不開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