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白半晌才回過神來,捂了捂胸口。
確定那無頭男是活到起的,因為此時他那胸大肌上,兩個秋風萬里蕩波的眼兒子正瞅到起自己,嘴角向上翹,明顯是有點生氣的那個樣子。
“哦喲~~~你曉得不嘛,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不帶這個樣對你的救命恩人的嘛。”
那人的秋波就跟要了人三魂六魄似的,越發地盪漾得了不得。
那肚臍眼上的嘴角一撇,娘啊!為啥子他每回要說話的時候,夜白就覺得忒煞風景他似的,那肚臍眼一張一合的,咋個都覺得不自在,恨不得立刻弄一個腦袋裝到那無頭男的脖頸之上。
只見那肝臍眼一張一合。
“救命恩人?”無頭男似乎不大認同夜白的觀點。
夜白心頭就冒了火。
“難道不是嗎?”
無頭男似乎惜字如金,也有可能是肚臍眼講話不大方便的原因。
只隨便回了一句。
“你說是就是吧!”
其實無頭男的內心相當掙扎,個瓜女娃子的,我在這雪地頭躺得好好的,被你埋了兩回,差點一口氣上不來,將小命給出脫咯,你還說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這,天底下還有地方說理去嗎?
唉,要在平日裡夜白必定要費個三寸不爛之舌跟他爭個高低的。
眼下情況不同,跟一個沒有頭的男人計較,實在是就跟一個大人欺負小娃兒沒得啥子區別。
算了,不跟他計較。
從雪地上提了大胖的飯匣子,雖說他是一個沒有頭還能夠活到起的人,也實實在在算是一個生靈,不要這雷劈都沒有劈死,反而是餓死的,實是就是罪過了。
將那醬肘子,雪蓮花燜羊肉,還有那牛腱子肉拿出來遞給那無頭男。
大概怕他眼兒子不好使,還特意將那些個吃的往那胸大肌跟前伸了伸。
男人將身子往後側了側。
“我又不是是瞎子,不要拿那麼近。”似乎十分嫌棄的樣子。
唉,夜白想叫蒼天,這,這也實在是她心腸好,做好事。
不然還有哪個背時的都這麼倒黴了,還帶這麼矯情的男人好嗎?
忍著火氣將那些個吃的都擺在了那無頭男跟前的雪地上。
那傢伙還真的是一個沒有禮貌的傢伙,在飯匣子裡翻了翻。
“沒有帶筷子嗎?”
這,夜白倒是忘記了,因出來得急,又想著他昨天都吃了手抓狼肉了。再說了他如今都是這般境地了,為啥還要窮講究呢?
當下拿了一塊牛腱子肉就開啃。
“你不吃就算了,我一個人吃。”
他倒沒有再廢話,攏了一團白雪仔仔細細地洗了手,才開始拈起了蘭花指,拿了一塊牛肉開動。
連個感謝的話都不說,細嚼慢嚥地吃下一塊牛肉之後。
又發出了一聲感嘆。
“嗯,都說天山的雪蓮是一絕,沒有想到這牛肉也稱得上是極品,此時如有一壺酒,更是曬過活神仙了。”
雖說不曉得是哪個給了此無頭男如此一份矯情的勇氣,卻實在是提醒了夜白。
如此好吃的牛腱子肉,當然得配上一罈子雪蓮釀,才算是吃肉的最高境界好嗎?
當然,不是為了此無頭男,只是自己喝酒找一個還算過得去的藉口。
當下又跑到那北山的雪洞裡,刨了半天,刨出兩罈子雪蓮釀來。
二拇哥一彈,生起了一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