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站著的聽風默默的上前將他扶起,硬著頭皮解釋道:“穴道半個時辰後會自行解除,趁這時機正好讓他冷靜冷靜。”
“楚禾,你幫忙將李家小哥送回去,躺在床上還能舒服些。”
楚禾點了點頭,一把將李瑞軒扛在肩上,然後看向王氏:“還請夫人帶路。”
王氏怪異的瞟了他一眼,然後率先走在了前面。
李瑞軒生無可戀的閉上了眼,任由自己被楚禾扛著離開。
王氏一眾走遠後,錢氏抬眼看向聽風,面無表情的問:“煩勞公子告訴我,芸娘現在究竟在何處?”
聽風一愣,腦子裡飛速的轉動著。
之前那拙劣的藉口顯然不可信,難道要實話實說?
說如今黑燈瞎火的,芸姑娘正同自家爺共處一室。
嘶~,芸姑娘的娘若是知道了,怕會忍不住的想撕人吧!
不可說,不可說……
聽風瞬間便打消了實話實說的念頭。
但眼前的婦人形容十分狼狽,卻顧不得去梳洗、收拾、上藥,只目光灼灼的看著他,令他一瞬間竟有些詞窮了。
見他半晌沉默不語,錢氏急了,“公子,我家芸孃的去處有何難以啟齒的嗎?”
她頓了頓,又道:“難道是我家芸娘出事了?”
聽風無奈:“伯母,您莫要胡思亂想了,芸姑娘安然無恙,她今日買了一家鋪子,因為那前掌櫃的急著走,所以雖是給她的價格公允些,但也留下了一大堆爛攤子……”
聽風絮絮叨叨的解釋了一番,連同那王掌櫃因為父母相繼去世,所以才急於出手鋪子的事也一同告訴了錢氏,為他的謊言增加了幾分可信度。
錢氏聽完,也不知信沒信,只是站在那一句話也不說,反而一旁鬼靈精怪的小包子問出了癥結所在:“哥哥,為什麼軒哥哥不在鋪子裡給阿姐幫忙呢?”
這話一出,聽風只覺有一種謊言即將被拆穿的既視感。
對上錢氏打量的目光,他硬著頭皮解釋道:“那鋪子後面只有一間屋子,芸姑娘與李家小哥雖是堂兄妹,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總歸是不太好,所以芸姑娘便託我將李家小哥送了回來。”
小包子歪著頭認真的聽他說完,然後抿著嘴唇,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可是,軒哥哥比姐姐年紀大,也比姐姐力氣大,為何不讓軒哥哥留在鋪子裡呢?”
聽風笑得嘴角有些僵硬,這小孩兒是成精了吧,這可該如何是好?
偏偏這時錢氏還瞥了他一眼,說:“按理說,軒哥兒確實比芸娘一個姑娘家留在鋪子裡更為合適點,為何偏偏將芸娘留下了?”
聽風:“……”
別再問了,他什麼都不知道!!!
可是那母子二人顯然沒聽到他心中絕望的吶喊,特別是小包子還拽住了他的衣角,輕輕晃動著,然後天真無邪的問:“哥哥,到底為什麼呢?”
聽風腦門上登時冒出來幾滴冷汗,為何這年頭說個謊都這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