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氏自知和她掰扯不清楚,但是芸娘如今還未嫁人,今日之事若不說個明白,以後芸娘在村裡又該如何自處?
她抬起頭,眼裡透露出一抹堅定,看向趙婆子,“娘,空口無憑,你既然說芸娘與人私通,那你可有證據?”
“你找我要證據?”趙婆子譏諷的看了她一眼,“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那死丫頭都被抓了個現行,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錢氏緩緩的跪了下去,“兒媳想問娘,是誰親眼看到了芸娘與人私通,又是如何私通的?那人又長的什麼模樣?”
這話一出,眾人譁然,紛紛鄙夷的打量了一眼錢氏。
趙婆子見狀氣急敗壞的很,她疾步上前,蒲團一般的大掌狠狠的打在了錢氏的臉上,“我道你是個狐媚子,你還真不知羞恥為何?我們老李家上輩子做了什麼孽哦?竟娶了個你這麼個敗壞門風的玩意兒!”
錢氏的嘴臉滲出了斑斑血跡,王氏都被驚呆了,這老婆子素日裡聽聞是個厲害人物,沒想到竟是個瘋婆子!
她就愣神了那麼一會會,芸丫頭的娘便捱了打。
她默嘆一口氣,拽住身旁想要衝上去的小包子,將其拉到身後,“圓圓乖啊,三嬸在這呢,會護好你孃的。”
“三嬸~”小包子癟著嘴,帶著濃重的哭腔,“你一定要像阿姐那樣,打跑壞人,救下阿孃。”
“好,好,三嬸答應你。”王氏摸了摸小包子的小腦袋,眼裡泛著一抹心疼。
這孩子不過五六歲,就這般懂事,會體貼人了,想她家軒哥兒這個年紀的時候,只會調皮搗蛋呢。
人人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可此時她卻突然覺得,沒爹的孩子就如同那河中的浮萍般,無依無靠,是個人都可以欺辱。
她上前,護在錢氏身前,“嬸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再說了,你怎能隨隨便便打人呢。”
“我呸,你現在護著這個賤蹄子,你都不怕你家麗孃的名聲受了影響,以後也嫁不出去了。”
這話一出,將王氏徹底惹怒了,王氏憋足了勁道,便要衝上去打趙婆子。
“你個老虔婆,心思怎能如此惡毒,我尊稱你一聲嬸子,是因為我尊老愛幼,別以為我怕了你。”
“哎吆喂,打人了,大家快看看,這婆娘完打死我這個老婆子哦。”
趙婆子說白了就是個只會窩裡橫的,見王氏年輕力壯,她生怕自己吃了虧,竟一邊裝模作樣的怪叫著,便衝進了人群裡。
這時,籬笆牆外傳來嘹亮的馬啼聲,好奇心使然,院子裡站著的人群紛紛四散了開來,推搡著往外走去。
剛走出去,眾人便看到一輛裝飾的頗為貴氣的馬車停在路上。
那位三角眼的婦人眼睛一亮,這死丫頭還真是好命,竟找了個這般殷實富足的人家。
這瞧著可比那玉家有錢多了,瞧這馬兒膘肥體壯的,車廂上還上了漆料。
看著看著,忍不住心裡便泛起了酸意,她家的丫頭咋沒這麼大的福氣?
她忍不住冷嘲熱諷道:“瞧瞧人家二丫,還真是攀了個高枝兒!”
“丟死個人了,若是我家丫頭幹出這種無媒苟合的事,我定要將她的腿給打斷了。”
“……”